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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1 22:58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加为好友 
分析当代艺术的头名状


    11月30日,在保利秋季拍卖会夜场上,陈丹青的作品《国学研究院》拍出了1344万元的高价(此价格已包括12%买方佣金)。“不过,这个价格还是低于我的预估。”北京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艺术总监常天鹄坦言。在他看来,这幅集学术价值、艺术价值、珍贵性于一身的经典之作的成交价应该在1500万元以上,之所以“低价”成交,原因在于“最关键的买家”当天未能到场。果不其然,这一纪录仅仅保持了不到24小时。在第二天举行的匡时秋季拍卖会油画专场上,陈丹青的代表作“西藏组画”中的一张《牧羊人》拍出3200万元的价格(此价格未包括买方佣金)。


    面对各方记者的恭喜之词,人在欧洲的陈丹青却异常冷静:“这些都是有钱人玩的把戏。”言语中,人们听不出他有丝毫兴奋之意,“这些都是有钱人倒来倒去造成的结果,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细细玩味,陈丹青这个“老愤青”的话倒还颇有几番深意。首先,他说出了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的现状——火爆非常。据说,一位油画家的妻子坦言,前些年,丈夫的画很少卖得掉,家中狭小的空间堆满了画,以致房间中总有一股松节油的难闻气味。2003年“非典”之前,当代艺术在国内的市场小得可怜,那些不在“主流圈”里的“前卫”油画家们不得不惨淡经营,主要依赖海外买家的零星光顾维持生计。那时候,一幅画作的价格之低廉,放到今天来说,相当于“白送”。出于节省之意,那位画家涂掉了一些旧作来画新画。“涂掉的都是钱啊!”夫妇俩如今都为自己过去缺乏“远见”而懊悔不已。

    1992年10月3日,深圳市动产拍卖行举办了“首届当代中国名家字画精品拍卖会”,随着拍卖的第一声槌响,中国艺术品拍卖业诞生了。时至今日,中国的艺术品拍卖已经走过15个春秋。事实上,中国当代艺术的发飙是在近两年,舞台主要局限于拍卖。在2004年以前,尽管拍品种类较多,但参与竞买的人却寥寥无几。一般情况下,一场拍卖会下来,能有40%左右的成交率就算不错。“自从进入了2004年,艺术品拍卖就开始逐渐火了起来,为什么火?当时谁也说不清楚,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受到了国际艺术品拍卖市场升温的带动影响。就是从那年开始,竞买队伍日渐壮大,艺术品的拍卖价格一飞冲天,所谓的‘天价艺术品’频繁诞生。”一位业内人士回忆道。短短两年光景,从最初拍卖现场门庭冷落,到后来不得不限制入场人数;从最初一场专场拍卖的成交额不过200万元,到后来一场拍卖的成交额轻松过亿,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似乎已经进入疯狂的巅峰期。

    其次,陈丹青说出了中国当代艺术品的追捧者——有钱人众多。中国当代艺术品单件价格最高的是曾梵志。10月13日,在英国菲利浦斯拍卖会上,他创作的油画《协和医院》三联画中的第二幅以570万美元成交,价格超过了同场拍卖的国际级杰出艺术家安迪·沃霍尔和杰夫·昆斯的作品。事实上,如此高价绝非一枝独秀。整个2007年,中国艺术品拍卖呈现超强态势,成交率、成交额大幅度提升,陈丹青、张晓刚、岳敏君、曾梵志、靳尚谊、石冲、毛焰、蔡国强、程丛林、罗中立等人均跻身千万级艺术家行列。最近,英国艺术杂志《art review》公布全球艺术百强排行榜,盘点当代艺术界100名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中国艺术家艾未未及张晓刚分别排第68位、第86位。苏富比拍卖公司也将全球艺术品市场上1950年后出生、单件作品成交超过百万美元的艺术家列了一个名单,其中,中国艺术家有9位,占到全球这一类艺术家总数的32%,居世界第一。这样的现实无疑在告诉人们,想要“玩得起”当代艺术品,就要有雄厚的经济实力。

    按照一位任职于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人士的说法,目前国内的购买人群分为三种:收藏家、经纪人和投资者,“内地市场是呈洋葱型的,最上面的是收藏家,占最少部分,他们一般只收不卖;中间部分就是收藏兼投资的人;最后一部分是经纪人和投资者。”这一结构本无问题,但当它的比例失衡时,情况就不一样了。如今的艺术市场属于“投资市场”,远不是理想中的“收藏市场”。这之中,人数最多的还是希望赚快钱的投资者,他们对当红艺术家的当红作品情有独钟,疯狂追捧,以致当代艺术品的价格急速飞涨。难怪有人说,如今的艺术品市场更像富人的游乐场。

    再次,陈丹青说出了中国当代艺术品的隐患——价格虚高。对于《牧羊人》3200万元的成交价,一位业内人士隐讳地表示其中存在“虚高的成分”,“4年前的187万元对于《牧羊人》来说是低了,但3200万元是不是物有所值就很难说了。”

    据说,刘小东因为《三峡新移民》第一次出手时尚不及100万元,所以面对该画2200万的天价,郁闷地认为“中国当前的艺术品拍卖市场火爆得有点畸形”;张晓刚因为《天安门》在上世纪90年代卖给海外藏家时不过5000美元,所以面对该画1912万(港币)的天价,惊诧地感慨“他们是不是疯掉了”……作为中国最炙手可热的当代艺术家,刘小东和张晓刚的看法颇有些代表性。看着创作者自己也被高价吓倒,人们不禁要问:“谁赚去了中国当代艺术的钱?又是谁在炒作中国当代艺术品?”

    上个世纪末,美国艺术品市场经历了从1987年的繁荣到1990年的萧条,许多艺术家的作品价格都下跌了30%~60%,而下跌幅度最大的几乎都是那些在20世纪80年代“一夜成名”的艺术家的作品。波普艺术领袖沃霍尔说得没错:“每个人都能当上15分钟的名人。因为艺术世界就像一扇旋转门,艺术家转进去获得承认之后,转出来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美国学者科可纳的一项研究或许更具有说服力,在今天创作和出售的绘画作品和雕刻作品中,只有0.5%在未来30年中能够保持市场价值。这意味着,绝大多数当代艺术品都是禁不起历史检验的。那么,中国当代艺术品的前景又会怎样呢?

    流行风

    对于当前内地艺术品市场的走势,许多投资者颇感迷茫。但随着秋拍的槌声此起彼伏,拍卖市场高涨态势已现端倪。今春迅速上扬的成交势头不仅没有减弱,还在持续放大。而且从已经结束的拍卖场上的成交结果看,中国当代艺术品呈现了走强之势,“厚今之风”正在盛行。

    几个月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陈丹青被问到“谁将是下一个拍卖价格的破纪录者”,那时的他干脆利落地回答:“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几个月后,这个“老愤青”本人成为这个问题的答案。

    11月30日,保利公司2007年秋季拍卖会夜场。海内外收藏家、上海当代艺术博览会的操作者、北京画廊业人士等上千人蜂拥而至,让拍卖公司方面开场前就不得不限制入场人数——今年春拍中保利夜场以61件拍品取得2.49亿元的成交额,创全球中国现当代艺术专场成交额最高纪录,因此这次的秋拍夜场格外受关注。

    陈丹青的油画《国学研究院》以1200万元落槌,创下个人作品拍卖纪录,这也让他成为继张晓刚、岳敏君、王广义、刘小东、冷军、石冲等艺术家后,又一位跻身“千万元俱乐部”的艺术家。12月1日晚上,在匡时拍卖公司的油画专场上,陈丹青的代表作“西藏组画”中的一张《牧羊人》拍出3200万元的价格,再创个人作品拍卖的新纪录。

    在刚刚结束的保利秋拍中,刘小东的《笑话》以1100万元落槌,曾梵志《面具》以1200万元落槌。以超级写实著称的艺术家石冲的成名作《欣慰中的年轻人》则以1010万元落槌,创下个人作品拍卖新纪录。

    中国嘉德2007年秋季拍卖会当代艺术专场中,则推出作品126件,其中成交110件,成交率为87%,总成交额为8367.408万元。其中李山、毛旭辉、夏小万、刘小东、曾梵志等的作品均为艺术家们上世纪90年代的作品。刘小东的《傍晚的火》历史地展现了其艺术的发展脉络和探索过程,成交价为616万元;曾梵志的《无题》(1993年作)和《天空系列》(2005年作)更注重绘画的表现性,分别以560万元和504万元成交,列专场成交价格排行榜的第二、三名。此外,尹朝阳的新作《放射》(2007年作)成交价格为425.6万元,周春芽的《绿狗》(2007年作)成交价为425.6万元,罗中立的《乡村之恋》(2001年作)也以313.6万元成交。

    事实上,这一切早有预兆。作为中国拍卖界的风向标,在10月9日结束的香港苏富比2007年秋季拍卖会上,先锋派画家岳敏君的油画《希阿岛的屠杀》以3168万港元成交,刷新了当代艺术品最高拍卖价纪录,其价格已经超越今年春拍大部分明清书画名家作品。当代中国艺术专场81.3%的拍品成交价超越估价,总成交额高达3.3亿港元,刷新了中国当代中国艺术拍卖专场的纪录。在这场专拍中,蔡国强将火药爆破和水墨结合的作品《延长万里长城一万米——为外星人作的计划第十号》(五张一组)以2048万港元拍出,创造了个人拍卖纪录。张晓刚则有3幅作品进入拍卖会前十名,成交价最高的一幅是他于2002年创作的《大家庭系列》,以1252.1万元成交。

    雅昌艺术网的统计数据显示,今年春拍当代艺术品拍卖突破千万元人民币的拍品共有90余件,拍价过千万的油画就有20件左右,相当于去年全年水平。

    不过,伴随着“厚今”现象而来的却是“薄古”局面。在中国嘉德2007年秋季拍卖会上,国宝级珍品明代仇英《赤壁图》拍出7952万元人民币的天价,比拍卖前预测的5000万元高出一半多。然而,据业内人士介绍,2002~2004年才是古代书画市场的黄金时期,大部分高价位的拍品都产生于这一时期。

    油画 当代艺术的流行板块

    10个人参与和100个人参与,市场效果肯定不一样。10个千万富翁进场和10个亿万富翁进场的效果也不一样。从拍品质量、买家群体来看,可见现在确实是油画最好的时期。

    20世纪80年代,中国油画市场刚刚起步,直到1994年,内地大的拍卖公司才开始涉足油画拍卖市场,比如中国嘉德1994年春季拍卖会油画专场推出的51件作品,成交价仅为196.13万元。从此,由于藏家、买家很少,效益不佳,不少拍卖行放弃了中国油画的拍卖,只有少数仍在坚持。

    “油画是艺术品市场的特例,厚积薄发。人们只看到它现在的热闹,不知道有人在1994年用2000元买的画,到2004年曾经还是2000元。这可是整整10年。”北京匡时国际拍卖公司总经理董国强感叹收藏就是用时间来换空间。

    嘉德是最早开油画拍卖专场并始终坚持下来的,1994~2001年算是试探阶段,回忆当时情形,该公司的一位工作人员坦言,虽然不像别人说得那么惨淡,大家都感觉再坚持一下情况就会好转,但具体要坚持多长时间,就连公司高层的心里也都没底,“第一场拍品单幅成交价普遍在8万~10万元,一场油画的总成交额比不上一张齐白石的画作。公司得出的结论是,油画是在拍卖盘面上的平行移动,征集拍品不困难,难的是培育买方市场,越是市场不成熟越不能保守,要做提前量。第二个阶段也就是2002年以后,公司开始加大拍品投放量,在2003年看到了效果,成交额突破千万元,这才有2004年多个拍卖公司的跟进以及油画市场的苏醒。”

    从2004年起,在经历了一波又一波的投资热潮之后,随着文化创意产业成为新一轮的宠儿,国内油画市场突然形成最新的投资热点,成交旺盛、价位高抬的局面频繁出现,油画作品更是屡创拍卖价格新高,各大拍卖公司也纷纷开辟油画专场,油画拍卖市场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火爆场面。

    2005年,中国嘉德、北京翰海、北京荣宝、北京保利、上海朵云轩5家公司,一共推出9个油画拍卖专场,成交油画作品1260件,总成交额高达5.53亿元。特别是在2005年11月4日,中国嘉德公司秋拍油画专场成交额首次突破亿元大关,达1.3亿元。当时,陈衍宁的油画巨作《毛主席视察广东农村》以1012万元创下中国内地油画成交最高价纪录。但仅仅过了两天,在2005北京保利春季拍卖会上,徐悲鸿的《珍妮小姐画像》便以2200万元的高价突破了内地油画的成交价纪录,北京保利首次推出的这次油画专场成交额也同时破亿达到了1.09亿元。

    当代油画获得收藏者青睐的原因之一,是相对国画市场赝品较多的情况,油画市场赝品很少,创作者大都健在,而且油画的入门门槛较高,技法较为复杂,仿制的难度大。另外,新出现的投资人群大多是生于上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国际商务活动参与者。资讯获取渠道的开放性使这个人群对外部环境敏感,对自己的品位自信,并且有持久收藏愿望。他们和国际藏家一样,带给油画市场国际化的鉴赏标准和收藏理念。

    “现在的涨幅超出我的想象,也超出了所有人想象。”从艺术家到收藏家,投资商到拍卖行,这句话代表了太多人的心声。如今,中国油画突然蹿红的态势让人关注,许多作品已被收藏者视为“美丽的存单”。有报道戏称:“当年因生活所迫改行的艺术家纷纷回来搞架上绘画,现在唯一头疼的事是,手头这幅刚画了一半的作品,完成后究竟交给等候在画室外的几个画商中的谁更合适。”

    《元人秋猎图》流拍的背后

    在保利秋季拍卖会上,因为叫价过低,曾经于1989年现身纽约佳士得拍卖会,并以当时创纪录的187万美元成交的水墨画《元人秋猎图》意外流拍。在拍卖界,流拍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让一些业内人士意外的是,几乎各大媒体都在拿它说事儿。

    按照一些藏家的观点,书画鉴定界对《元人秋猎图》的创作年代有不同认识可能是影响拍卖的一个因素,而这一说法也得到了拍卖业人士的支持。事实上,正是这一点成为媒体的兴趣点,因为它无异于从一个侧面为中国艺术品市场的“厚今薄古风”做出了解释——古画鉴定难,这也成为当代艺术品热潮的重要推动力。

    “其实,各个拍卖板块之间是没有可比性的。”北京保利国际拍卖公司中国书画部经理李思莫表示。不过,很多人都认同这样的说法,中国艺术品市场投资者最为集中的板块还是中国书画。如果说中国书画与当代艺术品有所不同的话,这不同之处便在于赝品——中国书画市场的赝品之多,让人防不胜防,而且仿冒者的技巧越来越高超,有时候甚至连专家都难鉴真伪。有藏家指出,2001年到2007年,国内拍卖市场上一共出现过6000多幅张大千的作品。然而,张大千一生的创作不会超过4000幅。

    “花上800~1000元就可以买一个专家的鉴定证书。”在一次接受采访的时候,中央电视台《艺术品投资》栏目主编方书华义愤填膺:“有些专家,只要你出钱,他就敢盖章。”有媒体报道,某专家家中经常排长队,礼品堆满屋。来的多是收藏者,名义上是给藏品“掌眼”,实际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藏家付钱,专家为藏品证书签名。一位曹先生慕名找到这位专家,花钱买了证书,还留下专家鉴定的现场照片。本以为可为祖上传下的唐卡“画龙点睛”,可几家拍卖公司都不肯将藏品上拍。“这是因为部分‘证书型专家’已经上了各大拍卖公司的‘黑名单’。只要看到证书落款是他们的名字,藏品就被‘封杀’。收藏者花钱买来的证书可能一钱不值。”方书华说。事实上,“收钱开证书”的情况也存在于一些评估鉴定机构中。除此之外,有些画廊会伪造虚假的鉴定书,以此来蒙蔽藏家。

    当然,抛开私欲不说,鉴定水平的参差不齐也是造成鉴定难问题的原因之一。一个人要成为文物全才是不太可能的,甚至对某一门类研究得十分精通也是很难的。书画鉴定家徐邦达先生擅长鉴定宋元时期的绘画作品,他就曾经直言,论及对书法的研究,自己不如刘九庵先生,“如果要买傅抱石先生的作品,最好就去请教他的儿子傅二石先生。”据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介绍,目前国内还没有一个权威的官方鉴定机构,也没有统一的鉴定模板。“现在的状态是专家‘各自为政’,得出的结论只能代表个人观点。而且各专家之间也互不服气,都认为自己的结论才是正确的。”对于借助科学仪器进行鉴定的做法,这位业内人士颇为不屑:“仪器的检验标准是谁来制定的?还是人制定的。归根结底,鉴定的问题就是人的问题。我建议大家,不要用鉴定证书藏古玩。”

    此外,在某种程度上,拍卖行不保真的合法性似乎也让赝品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据了解,现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拍卖法》第61条规定:“拍卖人、委托人在拍卖前声明不能保证拍卖标的的真伪或品质的,不承担瑕疵担保责任。”这样一来,藏家、投资者进入书画市场的风险之大不言而喻。

    相比之下,当代艺术品的安全系数比较大。“古代书画、古陶瓷、青铜器等因为年代久远,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在世的艺术家可以指认自己的作品。”业内人士表示。“不过,也不排除这种可能,看到当代艺术品的价格高了,一些人甘愿冒险造假。”常天鹄提醒道。

    很多时候,一些名人名画在拍卖市场一登陆,就会招致它的作者站出来“打假”。对于这个问题,圈外看热闹的人不明就里,认为一定是画家的画被临摹了。事实上,这中间的学问也不小。中国拍卖行业协会副秘书长王凤海表示:“画家站出来打假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本人的作品确实遭到侵权,这是个比较普遍的现象;第二,画家本人在不得已的状况下会否认自己的作品。一些画家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画了当时有违个人主张的画,过后多半不愿承认,比如在‘文革’时期的一些作品;还有一些画家的个人生活交际圈子比较复杂,经常以赠画的形式结交朋友,过后,其家人或者主管单位领导认为其交友不慎,他本人也希望和这些人撇清关系,自然也就不愿承认画作的真实性了。”

    淘金客

    据说,刘小东因为《三峡新移民》第一次出手时尚不及100万元,所以面对该画2200万元的天价,郁闷地认为“中国当前的艺术品拍卖市场火爆得有点畸形”;张晓刚因为《天安门》在上世纪90年代卖给海外藏家时不过5000美元,所以面对该画1912万(港币)的天价,惊诧地感慨“他们是不是疯掉了”……作为中国最炙手可热的当代艺术家,刘小东和张晓刚的看法颇有代表性。看着创作者自己也被高价吓到,人们不禁要问:“谁赚去了中国当代艺术的钱?又是谁在炒作中国当代艺术品?”

    制造疯狂的海外藏家

    虽然难以摆脱“圈钱”或是“文化侵略”的嫌疑,但不容否认,海外藏家和画商对中国当代艺术品近乎疯狂地追逐遥控了国内藏家和投资者的热情。

    “缺乏主见”“盲目跟风”,在常天鹄看来,大多数追捧中国现当代艺术品的国内买家都存在着这样的问题。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评价恰恰显示了国际市场对于中国的影响力和本土现当代艺术收藏的先天贫血。

    事实上,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兴起于2005年,其舞台主要局限在拍卖会。然而,短短两年光景,从最初拍卖现场门庭冷落,到后来不得不限制入场人数;从最初一场专场拍卖的成交额不过200万元,到后来一场拍卖的成交额轻松过亿,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似乎已经进入疯狂的巅峰期。

    一个故事多少能够说明些问题。2004年,艺术市场评论家Alberto Fiz在米兰看到了张晓刚的作品,标价5万美元。当时,Alberto与朋友们一致认为,对一位年轻的中国艺术家而言,这样的价格有点高。不过,让眼光老到的Alberto颇感意外的是,2006年,张晓刚的作品在纽约卖出了100万美元。几个月后的2007年年初,张晓刚的《同志》卖到210万美元,与拉斐尔等大师的作品平起平坐。

    让许多人疑惑的是,究竟是什么力量将中国当代艺术品推向疯狂?作为现当代艺术专家,常天鹄给出的第一个也是最为重要的原因便是国际市场的影响。或许应该这样说,这种疯狂并不是中国人自己制造的,而是那些国际藏家的“杰作”。在香港苏富比参与开创了第一个中国当代艺术拍卖专场的专家林家如说,热衷于此的收藏家中,30%左右来自于欧美。也就是说,中国现当代艺术这种“出口转内销”的特殊走热方式是以一定数量的欧美收藏家为基础的。

    “这两年,当代艺术品拍卖火爆,但好的作品几乎都被国外藏家买走了,国内的拍卖行、画廊大多是在围着西方的棒子转。”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说得直白。这话不假!事实上,中国当代艺术品的最大货仓不是在内地,而是在中国港台地区以及日本、新加坡和欧美国家的收藏家、画商那里,号称“中国当代艺术品最大藏家”的就是一个名叫希克的“老外”。据说,这个瑞士人用十余年时间收藏了180多位中国当代艺术家的近2000件艺术品,此人的狂热大概能够从下面的叙述中看出些端倪——2005年11月,在北京嘉德秋季拍卖的油画专场上,画家陈衍宁创作的巨幅油画《毛主席视察广东农村》从200万元起拍,经过30轮激烈竞价,最终以1012万元的价格成交,而那个“笑到最后”的人正是希克。

    从2001年起,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艺术品市场日渐红火,“中国概念”也从那时开始为人关注。让“老外”深感惊讶的是,对于当代艺术,中国的官方机构显示出“前所未有”的包容性——前卫的艺术家们纷纷被正规而隆重的艺术大展吸纳,官方甚至主动举办双年展以推动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一些经验老到的海外藏家、画商从中嗅出了商机,是时候在中国内地艺术市场展开“圈钱”运动了。对那些人而言,中国当代艺术品就如同“原始股”,随着行情看涨,其身价将与日俱增。

    顺理成章地,中国当代艺术品成为国际资本竞相追逐的对象——在纽约、伦敦、瑞士等西方国家活跃着无数私人藏家、艺术投资基金以及公共收藏机构,他们不断地斥巨资收购,使中国当代艺术品的价格不断攀升。与此同时,他们也老练地布阵造势,从策划国际大展,到在拍卖会上大放“卫星”,做足了学术、舆论氛围,让中国的收藏家和投资者看得垂涎三尺,继而有步骤地出货套现。

    无论是在国际拍卖市场上,还是在开拓中国艺术代理布局中,各路资本各显神通。据了解,国内不少知名艺术机构的“财神爷”就来自海外。2006年,在中国成立艺术基金几乎成为一种潮流,有人甚至称之为中国的“艺术基金元年”。除此之外,一些海外资金也通过设立奖项、冒充学术或公益的方式绕开画廊制度,低价吃进艺术品。还有一些野心勃勃的海外艺术基金已经开始在北京、上海考察场地,准备建立常驻机构乃至艺术空间。于是,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出现了——通过各种方式进入中国的海外资金将根植于中国语境的当代艺术品带向西方。

    中国当代艺术品猜想

    何时突破亿元关?

    王广义、张晓刚、方力钧、岳敏君,他们被称作“当代艺术F4”。张晓刚以“大家庭系列”及“血缘系列”被推上中国当代艺术“超级一哥”的宝座。岳敏君在2007年上半年作品的上拍量为16件,成交率达100%,成交金额为5896.08万元。曾梵志的《协和医院》三联画拍出了570万美元。强势的中国当代艺术是否会突破亿元人民币大关?这是最令人期待的焦点。

    何人作品增度大?

    在中国油画市场上,4个群体的作品增值幅度比较大。其一是以徐悲鸿、林凤眠、常玉等为代表的早期油画家。他们是中国油画艺术的奠基人,在中国现代美术史上拥有崇高的地位。加之他们的作品历经战乱,存世不多。其二是以赵无极、朱德群、吴冠中为代表的作品。他们的作品融合了东西文化精髓,具有独到的艺术表达方式。其三是以陈逸飞、靳尚谊、陈丹青为代表的学院派画家。他们的古典主义倾向的写实画风,最早被市场所接受,拥有广泛而稳定的市场基础。最后一类则是以张晓刚、方力钧、王广义为代表的当代画家。他们的作品受到先锋派艺术收藏家的追捧和西方艺术市场的推崇。

    大玩艺术的中国企业家

    许是受到“财不外露”的传统观念影响,在拍卖会上,这是一群蒙着神秘面纱的人——他们衣着平凡,神态平静,看似不经意的一举牌,却是一掷千金,于不露声色中完成一次惊心动魄的交易。

    如今,对中国当代艺术品的兴趣是全球性的,这之中不仅有欧美藏家、亚洲买主,还有数量越来越多的中国内地人。当然,被称为“富人游戏”的艺术品收藏天生具有极高的经济门槛。“‘玩艺术’的大多是房地产业、IT业大腕儿。”《收藏》主编杨才玉如是说。还有业内人士不断地补充信息:“这些人一般都具有良好的教育背景,年龄在35岁到45岁之间。”在拍卖会上,一旦中意的艺术品竞价到手,他们便会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人群之中——12月1日,北京亮马河饭店。在匡时秋季拍卖会上,陈丹青的《牧羊人》甫一出现便引起广泛关注。《牧羊人》以700万元起拍,几轮叫价后即升到千万以上。最后,一买家出价3200万元竞得。据现场所见,该买家在落槌后便迅速退场,显然是只对此画感兴趣。

    按照中国收藏家协会会长闫振堂的说法,在该协会注册的5000多名正式会员中,企业家约占20%。此外,还有络绎不绝的企业家在积极申请入会。不仅如此,在目前活跃于北京、上海等地拍卖会上的新面孔中,70%~80%是企业家。据南京赤马画廊总经理马葆群透露,在南京的房地产领域,至少有二三百位企业家在进行着较大规模的艺术品投资。来自浙江省文化文物管理办公室的信息显示,仅在慈溪和宁波两地,艺术品投资总额在1亿元以上的企业家就有二三十位之多。这之中,民营企业家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群体。据业内人士介绍,近来拍卖会上频频出现“专场拍卖”的现象,表明老一代大玩家正处于出手转让的高峰时期,而作为文化产业新的经济增长点,中国的艺术品市场正在成为民营资本关注的新领域。邢继柱是近年来频频出入各大拍卖场的民营企业家之一。商人的头脑、雄厚的经济实力,再加上一定的艺术修养,使他在收藏界脱颖而出,而他的投资正是以市场行情最好的中国当代作品为主。

    企业家对艺术品的热忱并非心血来潮。在他们眼中,艺术品不但可以与有价证券一样在全球市场上流通,而且目前看来,其投资回报率要远远高于股票和房地产。再加上金融资本投资渠道的狭窄性,艺术品自然就成为游资大量注入的选择。一些企业家像炒房子、炒股票一样地炒艺术品,比如江浙富豪。如果他们对某个画家的作品感兴趣,就会想方设法先把这个画家的所有作品买断,然后囤积起来,再斥巨资进行宣传、包装和炒作之后,将这些作品适时抛售。而这些人的举动在不断地刷新艺术品拍卖纪录的同时,也带动了中国艺术品价位的大幅上涨。

    此外,一位业内人士透露,企业家依托企业进行的收藏行为确有避税之嫌。从理论上讲,如果企业不准备将艺术品转让出售,而是作为文化消费,那么,在企业做账的时候,就应该将购买艺术品的开支直接计入“管理费用”或“营业外支出”。如果支出数额太大,也可以将其计入“长期待摊费用”或“递延资产”,然后在一定的年限内分摊入“管理费用”或“营业外支出”。如果企业不准备永久持有艺术品,而是打算待机出售,那么,在企业做账的时候,则应该将购买艺术品的开支作为一种投资方式,计入“长期投资-其他投资(艺术品投资)”。在将艺术品顺利转让之后,再注销该项长期资产。而转让收入与购买支出的差额则应该作为“投资收益”来处理。但近年来,税务部门注意到,一些企业将艺术品投资的开支算作该企业的“经营设施”项目,摊入到企业的经营成本中,以此减少企业在账面上的赢利数额。由于“经营设施”年年都要折旧,最后将折得所剩无几,成为零资产。事实上,艺术品却未必在贬值(甚至在不断升值),最后还可以合法地转归个人。

    未知数

    1994年,中国嘉德举办了油画拍卖专场,这个被誉为“中国当代艺术本土二级市场开端之一”的专场,总成交额只有196万元。而到了2006年上半年,中国当代艺术的总成交额已经接近10亿元。现在,中国当代艺术品的交易价格少则几十万元,多则数百万、上千万元。尽管如此,还有相当数量的人认为,与国外动辄数千万美元的拍卖价相比,中国当代艺术品的价位远未到位,尚有很大的升值空间。然而,当代艺术品的投资前景真的如此乐观吗?过热的价格难免让人联想到泡沫,有人以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膨胀的日本艺术市场热潮为例,那次热潮结束之后是长达十余年的冰冻期,给日本艺术市场带来沉重打击。

    透支的增幅

    “竞买人根本就不是在买艺术品,而是在疯狂地赌钱。不管拍卖的是什么样的艺术品,只要艺术家本身具有一定的名气,或者是该艺术品曾经被宣传包装过,或者是某位艺术家的应酬之作,无论起拍价定得多低,在经过一番‘肉搏’之后,一定会有一个连拍卖师自己都不敢想象的结果,要么高出起拍价数倍,要么高出几十甚至几百倍。”一位业内人士坦言。

    在保利秋季拍卖会上,陈丹青的作品《国学研究院》拍出了1344万元的高价(此价格已包括12%买方佣金)。“这个价格还是低于我的预估。”常天鹄坦言。在他看来,这幅集学术价值、艺术价值、珍贵性于一身的经典之作的成交价应该在1500万元以上,之所以“低价”成交,原因在于“最关键的买家”未能到场。果不其然,这一纪录仅仅保持了不到24小时。在第二天举行的匡时秋季拍卖会油画专场上,陈丹青的代表作“西藏组画”中的一张《牧羊人》拍出3200万元的价格(此价格未包括买方佣金)。对于这一价格,一位业内人士隐讳地表示其中存在“虚高的成分”,“4年前的187万元对于《牧羊人》来说是低了,但3200万元是不是物有所值,就很难说了。”

    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靳尚谊曾经说过,一件艺术品的合理价格应该是在一个漫长而又稳定的历史过程中产生的,而中国当代艺术品的价格却往往是在短时间内暴涨形成的。

    以香港苏富比拍卖公司2006年秋季拍卖会中的拍品估价为例,齐白石的国画作品《毕卓盗酒》被公认为大师人物画中的精品,其估价在80万元至120万元之间,而一件张晓刚的油画作品《血缘系列:大家庭》估价竟高达880万至1200万港元。就是这两位在知名度、艺术成就、社会地位等方面都不能同比的画家,其画作价格的涨幅却出现了严重背离。

    即便是中国当代艺术的最大获益者希克也谨慎地表示:“市场热得有点过,所有作品的价格都被抬高,无论好的还是坏的,没有标准统统飙升。我认为从目前来看,好的艺术品价格并没有到位,但其他大部分却超过了应该有的价值。现在这个市场还不会分辨好与坏。”

    用业内人士的说法,这种现象的发生在很大程度上是投机者的杰作。为了博取高额的投资回报,很多投机者往往将艺术品买来后,搁置数月,再对其进行“包装”后就转手拍卖,从中赚取暴利。一位在内地运作当代艺术家颇有影响的画商曾经在闲聊时向记者透露,前些年他预感到股市之难以为继而艺术市场前景广阔,同时发现国画名家的作品价格已经相当高,而油画市场一直低迷,于是决定发掘中青年油画家的金矿。他发现一位当时小有名气的年轻画家的画风可能会被市场接受,便与之签约,买断其未来数年的所有作品,然后不断在各个拍卖会上推出其画作,制造声势,求得市场的最大价值实现。现在,这个画家的作品价格上升了十多倍。他说,如今手上已握有多位具有实力或潜质的中青年画家的合约,“不急于出货,一个一个来,慢慢做。”这无疑是一种投机行为。也由于是投机,很多本身不具备收藏和研究价值的艺术品被强行赋予了高价值。

    “不能太‘超前’了,否则对藏家和市场都是一场灾难。好比透支了今后十年的增长幅度。希望同行可以控制一下,不断创纪录的市场伤害的不一定只是藏家,暴涨之后往往是伴随着暴跌。”常天鹄叹道。

    不过,也有些人持不同的观点。在他们看来,与国外动辄数千万美元的拍卖价相比,中国当代艺术品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至于有说法认为,一批刚刚大规模进入市场的中国投资者可能成为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上的一个个“地雷”,李思莫的看法是:“现在的艺术品市场是在稳步上扬,艺术品正在恢复尊贵和高贵的价格,性价比也很合理,‘地雷’现象已经是过去式了。在2004年投机风浪过去之后,现在藏家对艺术品所期待的不只是巨额的回报。不再像从前不管这是什么先问这东西值多少钱,而是对艺术品有兴趣想了解它更多的方面,对要拍的艺术品有自己的见解。现在来我们这儿藏家一般不是自己带着顾问团,就是找懂这方面知识的人一起来帮着看,而且我们也会帮着他们参考。其实估价就是我们对某件作品的认证,即使有时成交价是估价的几倍,比如五倍以上,都是正常的。”

    围着市场转的生产模式

    “我的画卖100美元的时候,心里是实实在在的踏实,卖到100万美元的时候,反而感觉很虚幻。”画家张晓刚对诗人欧阳江河坦言:“从社会的角度讲,我是成功了,但我觉得很虚幻。可能我会越来越有名,以后我画什么都不重要了,主要是签名。”

    有些人疑惑,在西方,当代艺术在二战之后就逐渐走向成熟了,但作品上大型拍卖会则是近几年的事情,中间有50年的沉淀期。而中国的当代艺术刚刚自海外火起来,国内就立即上拍卖会,是不是太快了些?美术评论家高名潞认为,当前80%的当代艺术品都将随着时代的发展而被淘汰。这算是隐讳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苏富比的亚洲区行政总裁程受康曾经谈到,中国当代艺术市场还不成熟,大家一窝蜂似地加入到这个市场里。一些艺术家迎合某些海外藏家的口味,大量制作那些政治色彩浓郁的作品。随着市场的成熟和老外们对中国的进一步认知,这种缺乏国际语言的作品将会淡出。一些批评家的说法更为直白:“一味地追求价格,使得艺术家丧失了创造力,不再寻找新的创作领域,变得固步自封,甚至雇用‘枪手’按模式画画。”

    尽管言语尖锐了些,但却说出了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的一个现实。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的日渐火爆让许多艺术家开始密切关注市场,他们关心的是诸如张晓刚凭什么受欢迎,石心宁为什么爆冷门之类的话题。刚刚大学毕业的美院学生作品可以卖到上万元,艺术经纪商争先恐后同默默无闻的艺术家签约,知名艺术家的预约接见时间则已排到一年之后……而某些被炒到几千万元的作品具有一个共性,就是迎合讨好西方藏家的口味、博得西方人的关注,打擦边球的多,抄袭模仿的多,真正有艺术含金量和原创性的绘画反而凤毛麟角。越来越多的艺术家正在根据艺术品市场的反馈信息,“日以继夜,夜以继日”地生产那些风格和题材受到市场青睐的作品。纽约国际摄影中心资深策展人菲利普斯就不无遗憾地透露:“我最近去北京一个名画家的工作室,他不在,但我看到一群似乎刚从乡下来的女生正在画油画,我感到一丝不安。”

    毫无疑问,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的启动经历的是一个“由外到内”的市场过程。换句话说,当下的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其实是由西方收藏者主导的。这不免让人担忧,倘若有朝一日西方藏家的口味发生了变化,那么,会给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带来怎样的打击?

    当然,最为严重的问题是,前几年还对中国当代艺术熟视无睹,现在却纷纷进入市场的绝大多数中国投资者,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突然喜欢上了中国当代艺术。燃起他们浓厚兴趣的三大重要原因是:追求时尚、炫耀心理和害怕“踏空”。西方的藏家是一个很小的群体,也较为稳定,大多是专业人士,比如律师、医生、或者会计师等,收藏也多是个人喜好。国外一件藏品在藏家手中停留的周期一般都在10年以上;而在国内,这个周期只有2到3年,甚至更短,短到很多人春拍买进一幅画,秋拍就卖掉了。与此同时,一批真正热爱中国当代艺术的潜在收藏者却由于市场门槛的不断抬高而被拒之门外。这显然并非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健康发展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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