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红安,1965年出生,1982年从广州市中医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子长县药材医药公司工作。从普通的办事员做起,凭着良好的表现,一路坦途,直至升任为公司党支部书记兼总经理。他率领公司取过辉煌的业绩,个人荣誉也纷至沓来,当选为子长县第七届政协委员。熟悉郭红安的人告诉记者,郭平日为人办事都比较干练,骨子里有股“争强好胜”和“不服输”的精神。
由于在西安没有“逮”到朱宝岐,一行人回来后气愤难当,白小红再次建议:“做掉老朱,南家咀煤矿就是你的了。”犹豫片刻后,
polo ralph lauren pas cher,郭红安紧接着问:“有合适的人选吗?”
“老朱要是不合作,我就敢‘做’了他。”郭红安还向王治国透露。从政多年的王治国也看出了这张6500万元收据的“门道”,并从中看到了“商机”,答应郭红安再和老朱谈谈。
“这事你就别管了。”白小红同时提出,“处理老朱的事得一两百万元”。“做这事注意点。”郭红安叮嘱。
朱宝岐发现“猫腻”后,觉得郭红安不诚实,同时认为秦州公司没有实力和经验开发煤矿,欲解除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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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要追溯到2008年6月15日凌晨。
副秘书长的“斡旋”
夜归的温泉小区居民发现后,赶紧报警。咸阳市秦都区公安分局刑警冒雨赶至现场时,宝马车主因失血过多已经断气。死者的身份很快得到了证实:朱宝岐,62岁,陕西省子长县南家咀煤矿矿主,身价过亿……
6月15日凌晨,赫四小守来了朱宝岐,凶案由此发生。当天,在回咸阳的汽车上,郭红安打电话询问情况,白小红说“事情办好了”。6月18日,郭红安支付了白小红180万元雇凶杀人费,赫四小分得了90万元,白必合获利9万元。
看过“证明”后,朱宝岐与秦州公司签订了合同,合同总造价2.85亿元,双方各占股份50%,秦州公司以出资1.4亿元资金入股,合同实际执行2.2亿元。在郭红安的要求下,合同对外称2.85亿元,对内实际执行2.2亿元,秦州公司实际只需出资1.1亿元;对于差额出来的6500万元,郭红安并没有解释原因,只要求朱宝岐打了个收据,“6500万元由郭红安处理”。
一名60岁男子从宝马车上下来,正准备锁车门,赫四小走到男子身后喊了一声:老朱!
5月5日,朱宝岐去西安的途中,在高速公路服务区偶然碰到了延安市政府副秘书长、信访局长王治国。王治国曾在子长县担任过副县长,在延安有较高的威信。朱宝岐说明情况后,希望王治国帮忙做一下郭红安的工作。
5月21日,陕西省子长县原政协委员郭红安被咸阳市中级法院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与郭红安同案被判处死刑的,还有另外两个被告人白小红和赫四小,被告人白必合获刑十一年。同时,由杀人案牵出的延安市政府原副秘书长王治国,因敲诈勒索获刑四年。
郭红安若有所思,但没有立即表态。5月2日,郭红安派了10多个人强行进驻南家咀煤矿。
“有人做吗?”郭红安问。“找的是青海人。”白小红称。“就这样办,做这事注意点。”郭红安吩咐。
有过两次简短而不愉快的通话后,郭红安得知了朱宝岐想解除合同的意向。想到自己精心设置的空手“套”掉惠阳公司6500万元的计划就要泡汤,郭红安愤怒了。
“180万元,这是我国目前雇凶杀人金额最高的一起案件。郭红安曾有过辉煌的前半生,在当地是响当当的政治人物,但贪婪使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敲诈被害人3050万元后还雇凶杀人,性质极其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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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那6500万元,是他(指郭)想黑天津的钱,是昧良心的钱。
有着丰富调解经验的王治国,本应站在公正的立场解决问题,但他获悉了6500万元的来龙去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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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23日,他与郭红安达成解除合同协议:由朱宝岐赔款3000万元,郭红安驻矿期间,花费50万元,朱宝岐分期共支付郭红安3050万元。合同解除后,朱宝岐先走了,王治国对郭红安说:“我给你们跑前跑后的,你得给我表示一下。”6月11日,朱宝岐给郭红安打款1500万元,
ralph lauren,王治国得知后,当即给郭红安打电话。6月12日,郭红安往王治国儿子的卡上打了200万元。
王治国随即给郭红安打了电话。电话里,郭红安称“情况和朱宝岐说的不一样”,王治国让郭红安到西安自己住的酒店和老朱见面协调。
2008年6月10日,白小红和同学赫四小在西安土门附近一个宾馆住下。白小红给了赫四小2000元买了一把刀、一部手机和两张手机卡。从这天晚上起,由白小红在西安坐镇指挥,白必合负责“踩点”,赫四小每晚赶往咸阳朱宝岐住处附近潜伏,并伺机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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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上的光环让他无限风光,在虚荣心的驱使下,他渴望在经济上也“出人头地”,为此,他处心积虑布了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局”,厚道的煤老板成了被害人,憨厚的农民赫四小在“局”中充当了“杀手”,政府高官也被套进了这个“局”。“谜局”被破解后,代价惨重――
郭红安一个人来到王治国房间,并出示了6500万元的收据,“老朱合作好说,不合作损失就大了,实际合同谈的是2.2亿元,签订合同是按2.85亿元签的,这6500万元是老朱给我打的条子,不合作了6500万元就损失了。”
惠阳公司系一家台资企业,主营焦炭出口,在京津一带颇有名气。在郭红安的牵线下,惠阳公司总经理等高层来到南家咀煤矿考察,朱宝岐对惠阳公司的实力深信不疑,准备与之合作。
2008年6月初的一天,白小红来到郭红安办公室汇报:“在咸阳找到老朱了。”
从2008年6月14日晚9时起,白必合和赫四小在陕西省咸阳市温泉小区大门北边开始晃悠。这已是他们连续第5个晚上进行“踩点”,
louboutin,白天,他们接到了“老板”郭红安的责骂电话:“这么久了,都守不到个人,干什么吃的!”
2008年2月,朱宝岐在延安农业银行贷款400万元,因贷款到期无力归还,后经人介绍,郭红安借给朱宝岐500万元。朱宝岐以南家咀煤矿土地使用证给郭红安做抵押。郭红安还以政协委员的身份表示,可以为朱宝岐找来投资方――天津市惠阳国际贸易公司。
让郭红安垂涎的煤矿
被告人郭红安、白小红、赫四小、白必合、王治国(从左至右)出庭受审。
朱宝岐有些诧异,合同签订后的第二天,
sac longchamp,他通过工商局的朋友查询发现,秦州公司并不是惠阳公司的子公司,而是郭红安和其连襟合伙成立没多久的私人公司,根本不具备上亿资金的实力,朱宝岐感觉上当受骗。
1946年出生的朱宝岐,兰州大学物理系毕业后被分配至大西北,当过老师,搞过科研,后下海经商。早先国家允许私人参与开发油井,朱在陕北投资过油井,后来油井开发权收归国家,朱宝岐得到了一笔补偿,由此挖到了人生第一桶金。2003年,朱宝岐花1900万元在延安市子长县拍得了南家咀煤矿开采权(前身是国有矿),不管是储藏量、还是生产能力,均系当地最大的一个煤矿。
惠阳公司只知道合同总造价2.85亿元,并不知晓实际执行2.2亿元。照此运作,郭红安不但一分钱不出就借用惠阳公司的资金参与开发南家咀煤矿,还可以中间“吃”掉惠阳公司的6500万元。
贪欲的膨胀
王:你给人家打条子了嘛。我见你条子了,你给人家打的条子嘛。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煤炭行情的走俏,到了2008年,此煤矿按储存量估算市值已升到了30个亿,朱被视为跨入了“准亿万富豪”的行列。
朱:现在等于性质变了,纯粹是敲诈了。王:敲诈吧、洗钱吧,都是你自愿的了。
“大不了打官司,个把月把合同解除掉。”在一次通话中,朱宝岐表示,难以接受郭红安的要求。
王:这个不关你的事。你不管黑心不黑心,人家不怕挨刀、敢使坏,该挣还要挣嘛。
煤老板遇刺
由于案发时没有目击证人,而且朱宝岐为人厚道、诚信、低调,一直守法经营,从未与任何人结下仇怨,警方只好围绕朱宝岐的创业经历及社会关系展开调查。
按照政府的要求,煤矿至少还需要投资上亿元,因流动资金受限,朱宝岐到处借款,并开始寻找投资人。土生土长的子长县人郭红安适时出现了……
朱:他(指郭)敲诈、洗钱跟我有啥关系?咋成我自愿的了?
2008年3月28日,正当双方准备签订合同时,惠阳公司总经理称有急事来不了,郭红安带来了“秦州能源有限公司”的公章。
朱宝岐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做生意中规中矩的他寄望王治国出面协调,并表示解除合同后,可以无偿支付600万元给郭红安作为补偿。几百万元显然满足不了郭红安的胃口,他坚持“如果合作不成,朱宝岐至少要赔两三千万”。
郭红安派人四处找朱宝岐,但朱宝岐避而不见。2008年4月20日,郭红安碰到了邻居白小红。和朱宝岐签订合同后不久,郭红安曾单方面任命白小红为“矿长”。
“老朱,咱俩可以打个赌,你一年内能把这个案子拿下,你在陕西就是名人了,你在陕西混得就可以了;不信,你输100万元,我输200万元;你输200万元,我输300万元……人家到时耗都耗死你。”王治国深知朱宝岐背着多个高息贷款,故意如此“敲打”。这段通话听起来是“打赌”,但对比二人悬殊的官、商身份,朱宝岐的压力很大。
正是这个电话,让他们超常规地守候到了次日凌晨,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一辆白色宝马车拐进温泉小区,
doudoune moncler。“就是这辆车!”白必合小声提醒着赫四小。赫四小二话没说,提着刀尾随车后。
他头上曾经戴有众多桂冠:陕西省“十佳青年”、“三秦楷模”、“陕西省优秀青年实业家”、延安市子长县第七届政协委员。
原来,在朱宝岐与秦州公司签订合同之前,郭红安早以秦州公司的名义与惠阳公司秘密签订了“按照南家咀50%股份产生的利益再具体分配收益”的协议。
但朱宝岐并不想完全撕破脸,因为南家咀煤矿土地使用证和“6500万元”的收据还在郭红安手里。他开始拒接郭红安的电话,这无疑给沉浸在“亿万富豪”美梦中的郭红安泼了一盆冷水。
“找到老朱没?”白小红问。“没有。”郭红安很是失落。“不行就把老朱处理了,这个矿就好办了。”这是白小红第一次提出“杀人”建议。
得到郭红安的许可后,白小红先找到住在咸阳的老乡白必合,让其打听朱宝岐的住所和行踪。白小红又找到了自己的农民同学赫四小,承诺事成后有好处。
“秦州公司是天津惠阳公司的子公司。”郭红安称。朱宝岐一心想与惠阳公司合作,他要求惠阳公司出一个秦州子公司的证明,郭红安让天津方面传真了一个“证明”。
公安机关在侦查中发现,案发前,白必合以“送煤”的名义曾四处打听朱宝岐的住所,案发后,农民赫四小突然暴富。2008年11月,咸阳警方兵分多路,将白小红、赫四小、白必合等抓捕归案。
失去了天津的6500万元,却敲得了朱宝岐的3050万元,但郭红安并没有就此收手。
难以想象的是,仅在朱宝岐遇害后的第三天,郭红安再次派人进驻南家咀煤矿,直至朱的家人按解除合同协议付完余下的1550万元,郭红安才下令撤出煤矿。而郭红安也一直未归还南家咀煤矿土地使用证,直至他到案后,朱的家人才得以拿回。
男子诧异地一回头,赫四小看清了他的模样,与之前白小红描述的老朱特征一模一样,赫四小随即用刀在男子腹部连捅数刀后,快速离去。宝马车主倒在了血泊中……
在案发后陕西省有关部门掌握的相关材料上,记者看到了王治国和朱宝岐之间的对话――
“实际并没有达到亿万,案发后至今,南家咀煤矿一直都没有进行实质性的开采,所谓亿万富豪,只不过是案发后个别媒体的炒作。”朱的家人告诉记者,2008年初,子长县政府同意朱宝岐重新开采南家咀煤矿,同时要求煤矿提高生产能力,安全、环保等方面要达标。
一方面,是政府高官的“大力”协调;另一方面,是郭红安的强力威胁。双重压力之下,朱宝岐妥协了。
空手套白狼
接到王治国电话的第二天,郭红安带着数十人开三辆车来到西安,准备“绑了朱宝岐后谈出个结果来”,
longchamp pas cher,但最终扑了空。
“放心,事成后少不了你的。”郭红安建议王治国向朱宝岐施压。有了郭红安的承诺,王治国的天平开始失衡。
此时,朱宝岐与郭红安已经解除合同了,但郭红安并没有告知白小红并制止他的行动,他有着深层次的考虑:余下的1550万元,
longchamp,朱宝岐如果不能在合同规定的期限付清,价值30个亿的南家咀煤矿到时就是自己的了……
记者获悉,王治国在担任子长县副县长期间,因在组织抗洪救灾、煤矿抢险中表现突出,多次受到省政府的表彰。在担任延安市政府副秘书长、市信访局长期间,被评为全国信访系统先进个人。但就是这样一个优秀官员,也因为贪欲的膨胀,最终站到了被告人席上。
富豪梦的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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