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盗墓笔记续集(大团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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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9 06:20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加为好友 
盗墓笔记续集(大团圆)下

7

其实当时,我设想了很多种和闷油瓶要说的话,比如他这十年都在干些什么,他守护的是什么,他是怎么过来的,很多问题憋在口中说不出来,最后只问他接下来的打算,闷油瓶没有回答,就静静地在那里坐着。胖子也坐了下来,我们三个在这三具巨大的棺材旁边坐了很久,期间胖子一直在和闷油瓶说话,闷油瓶基本不吭声,但有时候也会回几句。我似乎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这三口棺材是给我们仨以后预备的。

我们大概聊了三个小时,我不由得就想起了十年前,闷油瓶单独来和我告别的情景,我两坐在西湖畔的楼外楼中,相对无言,气氛虽然不能说冷清,但是很尴尬,闷油瓶是不说话,我是没话说。现在有了胖子,嬉笑怒骂,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安心了许多,就好像有了胖子在旁边,至少不会有闷油瓶打晕我一个人走掉的情况出现。

  这三个小时里,胖子一直在说话,他一直在问小哥这十年吃的什么,这三具棺材里是谁,老九门每十年就要换人来守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些东西闷油瓶都没有回答,但是他也没有要招呼我们离开的意思,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他这十年,都是在这里坐着过来的,最后胖子说了一句很动情的话,他说:“小哥,胖爷不是你们老九门的人,但是咱们三个关系这么铁,如果你要留下,我和天真都留着陪你,如果你要让天真留下,虽然胖爷我觉得你不会,但是如果你要让天真留下,胖爷我也留下陪他,你如果想出去,十年后胖爷我和天真再出去找你。”

  闷油瓶听完胖子这段话,抬了抬头,睁开眼睛道:“这里的一切,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能留下来。”语气就像十多年前,他在广西和我们道别一样,那时候胖子劝我说,小哥的局,不是我们的局,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我们理解不了。

  但是这个时候,我和胖子这么艰难地走到这里,他还是这么一副淡淡的表情,我突然就站了起来,冲着他喊道:“胖子和这里有关系!这关系就是我!就是你!就是我们铁三角!你他娘的别靠在这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说十年后让我来替你,我来了,你告诉我,我要守护什么,说完你就走,我在这守着!”

  我这么说完以后,我想闷油瓶至少应该告诉我们一些东西了,不过他不说话继续闭目养神也是他的风格,谁知道他看了看天,冲我说:“给我根烟。”我掏出烟盒带打火机都递给他,他抽出一根就点上了。胖子在旁边就瞪大眼睛了,他说“小哥,感情你还会抽烟啊,我还以为你就会嚼烟呢,咱哥仨一起抽啊。”说着就给我也点了一根,我们三个人就在这里默默的抽起了烟。

  一根烟抽完,闷油瓶突然站了起来,冲着我俩说:“跟我走,我告诉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和胖子立即跟上。

  闷油瓶直接就带着我们走到了墓室的边上,指着墙上的一些东西问我“吴邪,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吗?”我仔细看去,发现那是石雕,一般墓室的壁上都会是壁画,但是这里可能已经有几千年了,壁画说不定早就氧化了,石雕是最能保存远久的东西。我就看着那些雕刻,很快就发现了一些问题。

  四面墓墙,三面有石雕,我找了个头开始看,就发现这也是叙事的,讲述的东西怎么说的,很怪。

  这石雕的一开始是很多动物,大部分我都不认识,就像古代传说中的那些动物一样,都是人为造出来的。但是其中有一些,我能看出是什么来,那是一些很小的虫子,古时候的雕刻技艺不精,不过能看出来,这是尸鳖王,因为有翅膀,还有蛇,这幅石壁上雕刻了一条巨大的鸡冠蛇,看起来和西王母那里的蛇母有几分相似,看来这东西确实是从古代传下来的,再后来还雕刻了一些奇怪的动物,我想到那些东西的用途,这里似乎也和长生有着一些关系。

  再后面的东西,大概就是介绍这里的修建过程,我看到上面雕刻着很多的士兵,穿着和我们见到的马脸古尸一样的盔甲,在青铜门内忙碌着,再后来就是修建那些建筑群,其中有一幅画详细讲述了他们是怎么修成那栋二层建筑的,那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十几个人爬在上面,竟然是从外面挖进去的,相当于在石头中掏出了一个空间,也不知道这样的工程他们干了多少年。再往后的竟然是很多士兵抬着三具巨大的棺材往进来运的情景,看来就是棺床上那三具,不过在队伍的中间,我还看到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些很高,长着很多手的东西,在队伍中显得很突兀,看样子就是外面那具棺材中的万奴王,但是不止一个,而且也没有异动,就是跟在队伍里走进来,看来这些东西要么就是有思想,要么就是完全被驯服了,不过我倾向于前一种,因为东夏人认这些东西当皇帝,我想这东西就算长得奇怪一点,要是没有思想,也不过就是个怪兽,东夏人应该不会蹉到认个四不像当皇帝。

  石雕的最后部分,好像是三具棺材主人的生平,但是很奇怪,因为一幅画上雕刻着一个人面蛇身的人,手在地上捏着,地上出现了很多小人;另一幅画上竟然是一个巨人挥舞着巨斧的情景;还有一个是长腿巨人在追一个圆,应该是太阳。胖子这次也没有无聊的走开,一直在看这石雕,看到这了就转头问道“小哥,感情这三具棺材里一个是女娲,一个是盘古,还有一个是夸父?那胖爷我得去拜一拜啊,这都是咱的老祖宗啊。”

  闷油瓶转向我,淡淡的道“吴邪,你看出什么了吗?”

  如果说是盘古、女娲和夸父,打死我都不信的,这里就算古老,也不过是商朝的东西,但是这里,竟然还雕刻着这么几幅画,我也实在没有头绪,就没说话,等着他解释。闷油瓶继续道“这里的三个人,自认为功劳本事堪比女娲、盘古和夸父,因此把石雕刻成这样,然后制订了详细的守陵传承人,就是老九门。”

  我一愣,问道“老九门不是在长沙兴起的吗,那这儿的三具棺材里又是谁?”闷油瓶道“这三个人,是长生的起点,从他们三个人开始,长生就成为了历朝历代追求的目标,一个是周武王,一个是姜尚,还有邑姜。”他说完后就走开了,又回到了棺床上坐了下来,胖子一脸茫然地问我“姜尚?是不是说相声的,他娘的现在的名人就是厉害,一个说相声的都能埋到这里来。”我没理他,但是脑子里慢慢地就有了一些思路,如果说周朝的开国者周武王,以他推翻暴虐的商纣王的功劳,对当时的老百姓来说,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开天辟地了。而姜尚姜子牙,封神无数,虽然只存在于传说中。邑姜则是周武王的皇后母仪天下,又是姜子牙的女儿。所以如果这里是他们三人,我还是能理解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周朝的统治者,是黄帝的后代。

  在神话传说中,黄帝活了一千一百岁,虽然这个传说不可信,但至少说明,黄帝这个人长寿,那么传承到他的后人,通过一些手段,将长寿发展为长生,虽说不一定能实现,但也可以成为无数人追求的目标了,我也回到棺床上,没有管一头雾水的胖子,直接问道“但是这里和老九门又有什么关系呢?”闷油瓶看着我道“老九门,都是盗墓世家,虽然到了你爷爷辈才有了正式排名,但是在这之前的几千年中,这些家族都很隐秘地传承着,这些家族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周武王的部下。”





8

  接下来,闷油瓶给我们讲了一个很大的故事,他上次和我们说这么多话,应该还是在他恢复记忆的时候。现在,他就像是一个历史长河中的旁观者一样,讲述了老九门的一切。

  老九门起源于周武王,其中的张家是周武王的直系后代,改名换姓,统领着其他人共同守护着这个秘密,所以张家也继承了长寿这一特点。其他的八门,是当时武王手下一支特别的部队的首领,这支部队,说白了就是盗墓以养军,所以这些人在武王大业一统之后,就开始了长达数千年的守护,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张家由于秘密太多,行事越来越诡异,竟然就隐居到了关外,而其中的一个分支,就是被家族驱逐的张大佛爷一支,就辗转来到了长沙,后来就是张大佛爷为人重义气,重新被尊为老九门之首,参加革命,成为开国元勋,在那个改朝换代的时代,人们的思想也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些原本根深蒂固的东西也开始动摇,于是,张大佛爷将家族里长生的秘密献给了组织,就有了后来了史上最大考古活动、考古队、格尔木疗养院等等。

  但是张大佛爷的家族,由于很早就没有了家族内的通婚,保持不了血统的纯正,家族的特征也就越来越淡,也没有了长寿。他需要寻找到张家。

  而正统的张家,由于改朝换代带来的冲击,也无法在关外继续生活下去,他们决定举族迁往广西,永远守护在张家古楼的旁边,结果在这途中,就被张大佛爷发觉了。

  当时的张大佛爷,已经统领了一方势力,正在紧锣密鼓地寻找着张家人和那父辈们流传下来的张家古楼的传说,而张家的出现,正好弥补了张大佛爷信息上的缺失,在一场惨烈的斗争中,张家损失惨重,而张家的最后一个起灵,就被张大佛爷强行推上了史上最大考古活动的领队位置。

  在大金牙的叙述中,领队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着张家全部的特征,当年的小哥,和现在基本没有变化,他领导了那支考古队,并且在三年的过程中,和老九门的一些人有过一些交流。

  慢慢地,考古队内部就有了分歧,一些人认为这个秘密应该被深藏,不该公诸于世。另一些人狂热地忠于组织,认为有些人必须要得到长生,这些分歧在广西最终爆发,导致了考古队的掉包。

  这之后的几十年中,时代更替,考古队逐渐被解九爷掉包,“它”的控制力也逐渐减弱,一切在十年之前,终于尘归尘,土归土,计划可以说是失败,也可以说是解散,闷油瓶也就背起了行囊,来继续守护着这里的秘密。

  我听他说完,感觉还是有一些异样,当然我不相信他会骗我,但是他要想瞒我一些事情也太正常了,或许是他觉得没必要说,但是我就想到,似乎一切在十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并没有完全结束,有一个似乎和我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好像还在不断的出现。

  但是在这些谜团中,有些东西也确实清晰了起来,我定了定神,就问道“那你十年来守护的,就是这三具棺材?”他点点头,又道:“这里是长生的起点,原本就是老九门共同守护的地方,后来除了张家,其他家族逐渐和这里脱离了关系。一百多年之前,我找到了你们老九门,说出了这里和他们的联系,但是老九门并没有人来守护这里。近百年来,守护这里的人,都是我。”我问道“你不是说近百年来守护这里的都是张家人吗,难道张家百年来就只有你一个起灵了?”他道“百多年来,我一直是张家唯一的起灵,这里的守护者,只有我。”

  接下来的三天,我和胖子一直住在这里,我们三个聊了很多,闷油瓶也少有地多说了一些话,我和胖子一直很好奇他这十年在这里怎么生活,他带着我们出了墓室,沿着坑道走了很久之后,有一片很大的空地,居然有一条地下河流过。

  不过说起地下河,这里的海拔应该还在海平面之上,我们相当于进入了山腹中,河里有一些奇怪的没有眼睛的鱼,在河底慢慢地爬着,胖子就道“哎呀小哥,你这十年就是吃这泥鳅过来的,怪不得我和天真佩服你呢,胖爷我吃这东西,十年能把这泥鳅吃绝种了。”我道“这东西也不是泥鳅,而且这河是活水,这些鱼可以从别处过来,给你吃十年蚂蚁你都吃不绝种。”胖子抹抹嘴,似乎还真的想像到了吃蚂蚁的情景。

  我和闷油瓶还提到了西王母那块陨玉,而且很奇怪,是他主动提起来的,他说在那块陨玉中,他上去以后没有见到文锦,但是爬上去一段距离以后,开始没有那么难爬了,这时候他就见到一个很奇怪的影子,在前面一闪而过,速度极快,他直接就追了上去,结果那影子没有找到,确发现里面有一间玉室,紧接着四周出现无数的影子,动作极快的移动,他的失忆症突然就犯了,他最后的记忆是有人看了他一眼,迷迷糊糊的似乎是个女人,然后再有的记忆就是出来之后在医院了。

  我听他叙述完这段往事,就明白为什么文锦在里面要自己解开绳子了,她必然也是被影子吸引去追,根本来不及拉着绳子,下边的人也根本来不及那么快地放绳子,只是陨玉里到底是什么,还是没有头绪。说实话,文锦也是我很关心的一个人,文锦也很可怜,她爱着三叔,三叔却是两个人,虽然说为了一个更大的目标,但是仅仅对于文锦来说,这是不公平的。我想,也许有机会,我还是要去那陨玉一次。

  但是闷油瓶主动提起陨玉,肯定不会是为了告诉我他失忆或者文锦的下落,他肯定还有别的目的,我听完也没有说话,就是等着,他又接着道“你仔细看看这三具棺材。”

  我听了他的话,一个激灵,赶快就去看,这三具棺材的材质很奇怪,似乎有温度,摸上去和四周的石壁绝对不一样,我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是玉棺,甚至说,这是陨玉棺。

  听到这里,我大概就能明白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本能反应,我还是等着他说下去,他点点头,道:“这里面的人,还活着。”

  我就问他:“那你在这里守护的,就是三具等待复活的尸体?”他摇头道“不是的,这三具尸体,不会复活,但是也不会死去,他们就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玉棺中,有呼吸,但是没有意识。这个局,你爷爷来了就能看明白,因为这和风水有很大的关系。”

  胖子在一旁就道“风水胖爷我门儿清啊,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胖爷。”我瞪了他一眼道“就你那二把刀的风水造诣,可能还不如我。”胖子不爽道“怎么说胖爷也是摸金校尉一个,在北京倒斗界也是个人物,你别小看老子。”

  我还想回话,闷油瓶又道:“这里的风水局,长白山是全国所有大龙脉的龙头,这三个个棺位,是这个龙头的灵穴,周武王和姜尚、邑姜把自己放到这里,就是长生之祖,只要他仨在这里保证没有尸变也没有被毁,全国各地的龙脉里的追求长生的人就都有可能复活,所以我们在鲁王宫里见到的那具湿尸,活了上千年,还在蜕皮。再过千年,也许就复活了。”我心说那明明是被你掐死的。

  不过我听到这里就问道:“这就是你要守护的原因?如果不守呢,或者把这里毁了呢?”他道:“这里绝对不能出问题,万一这三个人尸变了,我必须马上处理他们,不然全国所有龙脉中的玉佣都会起尸,也许你出去就能看到很多血尸。”我点点头,心说那这里确实不能不守,甚至也不能毁了,不然全国各地那么多墓葬,难道是现实版的“生化危机”?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逝,我又一次提到了关键的问题“那接下来的十年呢,在十年前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这里不是也没人守着吗?”

  闷油瓶道“这里的守护,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十年,是一个时间的节点,在这个节点上,必须要有人进来守护十年,一直到下一个节点之前,都不需要再有人。百年之前,我在这么一个节点之前找到了老九门,不过最后还是由我守护了这近百年的时间。”我听了就是一愣,道“那下一个节点呢,现在?”他道“这两个节点,是连续的,新的十年在三天前已经开始了。”

  我听完这句话就愣住了,据胖子告诉我,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都没有动一下,大概就处于暂停状态了,不过胖子说的话不可靠,我觉得我可能发愣了有几分钟就回过神来。

  紧接着就有一种很莫名的情绪开始流淌,在来之前,我做了无数准备,做好了面对闷油瓶尸体的准备,做好了面对无数怪兽的准备,也做好了面对下一个十年的准备,但是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闷油瓶告诉我接下来的十年已经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9

  胖子在这上面比我能看得开得多,这和他之前的经历也有关系,他说,不就是十年么,咱哥仨在这洞里待十年,然后一起出去闯荡世界,也让世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宝刀不老三角铁。我被胖子说的没脾气,其实他说的是对的,但是我还是有件事要确认一下,我转头问闷油瓶“十年后,我们就都能出去了吗?”

  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闷油瓶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淡淡的忧伤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说“吴邪,没有时间了,接下来,我必须一直守护在这里。”

  我觉得我今天已经愣了很多次了,再继续下去我就该脑溢血了,但是听完他这句话,我确实又愣住了。我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局,也就是说,我和胖子最多也只能在这里陪他到我两老去,然后他一个人继续孤独地守着。我觉得我无法接受这么一个结局,我看向胖子,胖子看着我,开口道:“有办法,我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胖子是简单思维的人,某种角度上来说,他跟闷油瓶很像,就是他们是沿着直线走捷径的人,所以他说他有办法了,我还抱着一丝期待的心情等着他继续说,他就道:“我们给小哥下迷药,把他先迷晕了,然后把这三个棺材炸了,咱哥仨在这里等上个几年,也许外面的血尸就被消灭干净了,然后咱出去继续闯荡世界。”我听完差点就想踹死他,能不能迷晕小哥不说,就算我们告诉他这水里有迷药,他直接喝下去估计都没事。而且张家在这里守护了数千年,这就说明这里的一切,根本就是不能破坏的。我脑海中浮现出数以万计的粽子在天安门广场遛弯的情景,子弹打上去也不过是个白印,想到这,我就摇头,道:“胖爷你能靠谱点么?”胖子一脸不爽道:“胖爷我怎么不靠谱了?哎!天真你还别说,胖爷我又有辄了。”

  我已经不想听他的办法了,不过还是任他说出来,他道:“小哥说这里是长生的起源,不是也得用西王母那里的陨玉做棺材么,咱们现在就去把西王母那里炸了,也许这个局就能完全解了。”

  我仔细想着胖子的话,就觉得这种简单思维的人确实好,周武王再牛逼,设了这么大一个局,自比开天辟地的盘古,最终还是靠着陨玉来实现自己的计划,也许那颗巨大的陨玉,真的就是一切的根源。

  不过想到这一点,我还是很难受,因为我们三个人,必须有人守在这里,没有闷油瓶,我们就算是到了陨玉那里也没有办法进去,我又想起了文锦,一阵心酸,我心一横,就道“我在这里守着,你和小哥去西王母那里寻找这一切的根源,如果你们成功了,就来这里找我,如果那里也不行,我就在这里守到我死。”我还没说完,闷油瓶淡淡地道“我留在这里。”我和胖子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确实,在这里的生活,我和胖子都不行,我两涉世太深,没有闷油瓶那种心静如水的心绪,也许十年后,我两都会疯的。再说,万一起尸,我可没闷油瓶那本事把三个头都拧下来。

  最后,我和胖子将大部分食物都留给了闷油瓶,因为他在这里,唯一的食物来源就是那条河,然后我们约定,我们在西王母域的陨玉里去寻找这长生的根源,如果找到了,我们马上回来,如果没有找到,我们也马上回来,闷油瓶淡淡地没有说什么,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还是有所触动,因为他告诉了我那条火山缝里的机关,这样我们出去的时候和下次来的时候,也许遇到的危险会小很多。

  有了闷油瓶给的机关,我和胖子很快就沿着火山缝走出了雪谷,一路回到了杭州,我和胖子坐在西湖畔的楼外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西湖边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和胖子计划着下一步。

  按照我的想法,我们直接去西王母找到陨玉,带足工具就从外边一点一点炸进去,那陨玉里不管有什么,一点一点炸出来无疑是最安全的方案,总比我们千辛万苦地钻进去要主动的多,胖子显然比我有经验,他说,这事情我们两个干不成,先不说陨玉怎么样,只有我们两个人,穿过沼泽的那些装备,我们两个人就拿不了,后来商议的结果是,我两需要夹一次喇叭。

  其实夹喇嘛对于我两现在来说,不是很困难,这十年我吴家小三爷在古董界也有了一定的名气,三叔的产业都是我在照管着,胖子更加不用说,以他的性格,就算十年没有出现在北京,记得他的人也不会少。商议定了之后,我就把要夹喇叭的信息发了出去。

  其实我心里也有一张名单,当年的皮包,身手非常好,只是他从广西回来以后就变得胆子非常小,导致他成为了现在年轻一代里胆子最小,技术最好,收入最高的一个人,因为他只下稳赚的斗。这和胖子有点像,做一单吃几年的那种。

  我第一个联系的人就是皮包,很出乎意料,皮包听说是胖子要夹喇叭,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胖子说这叫个人魅力,也不知道十年前在广西,他到底是怎么收了皮包当小弟的。有了皮包第一个加入,后面很顺畅,因为这几年,皮包下的斗虽然会有一些危险,但都是油斗,他基本上就是风向标。所以很快,我和胖子大约组织了二十人左右的部队,带着装备,就坐火车到了塔木坨。

  这次夹的喇嘛中,有一个人很特殊,因为这个人我见过,就是新月饭店里当时主持拍卖鬼玺的那个司仪,而且她是小花给我推荐的。

  小花从十年前在巴乃的后山被找到之后,出国治疗了一段时间,由于他本身的身体素质非常好,用了大约一年的时间就康复了,回到北京之后,他就抓起了谢家的生意,并且将临近崩溃的秀秀接了过去。而霍家在霍老太去世后,秀秀的两个哥哥为了争家产闹得四分五裂,她的两个哥哥就是标准的纨绔子弟,论手段也没法和小花相比。于是霍家这十年来,其实很衰败,但是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秀秀生活的很好,小花也成熟了许多,不过还是一袭粉衬衫,为了他推荐的这个姑娘,我和胖子专门去了一趟北京,小花还有秀秀,我们四个一起吃了一顿饭,秀秀已经完全正常了,还是有着一些纯真的情绪。小花很健谈,他说新月饭店在那次被我们大闹之后,那东西一直没有找回来,再加上几个股东为了平摊这次的损失而闹得很不愉快,他趁机就把那姑娘接收了下来,成为了他的得力助手。这次派她出来,也是为了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他自己从十年前就不再下斗了,现在的身份清清白白,我也很为他高兴。

  这个姑娘十年前就表现出了她的无人能及的耳力,皮包在她跟前一比,就只剩提鞋了,不过皮包自然有其他过人的能力,这个先不说。

  我们二十多人在塔木坨,找到了当年的向导扎西,定主卓玛已经不在了,扎西说他奶奶在上次领着我们进入盆地之后回来,身体就一直不好,拖了不到一年就去世了,他现在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向导,不过扎西这十年看起来也市侩了很多,这小子说的话,也不能尽信。

  这次我们进入的很顺利,没有遇到大风沙之类的,现在的设备也确实好了不少,我们直接以直线穿过了魔鬼城,从那个悬崖壁一路爬了下去,就到了那片烟雾缭绕,凹陷在戈壁中的巨大绿洲。

  这一开始是一片很潮湿的沼泽,鸡冠蛇还不在这里,只有无数吸血的草蜱子,这些东西大家也不放在心上,很快穿了过去。

  我们行进得很快,这与我们的装备也有关系,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阻碍,不过在沼泽中,走了很久以后,打头的胖子就停了下来,冲着我们做了个手势。

  我们在来之前,已经把要遇到的情况都细细整理了一遍,胖子现在的手势,应该是说前面发现有蛇的踪迹了。

  队伍里负责警戒的人马上拿出一种特质的驱蛇棒,这种东西上面带有蛇药,在四周挥舞着能很快形成一个隔离带,而且打开后带有低压电,一般的蛇根本靠近不了。把这些都准备好,大家保持了一个固有的队形,就继续往丛林深处走去。

  我们行进得很快,这与我们的装备也有关系,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阻碍,不过在沼泽中,走了很久以后,打头的胖子就停了下来,冲着我们做了个手势。

  我们在来之前,已经把要遇到的情况都细细整理了一遍,胖子现在的手势,应该是说前面发现有蛇的踪迹了。

  队伍里负责警戒的人马上拿出一种特质的驱蛇棒,这种东西上面带有蛇药,在四周挥舞着能很快形成一个隔离带,而且打开后带有低压电,一般的蛇根本靠近不了。把这些都准备好,大家保持了一个固有的队形,就继续往丛林深处走去。

  这些丛林,上次来的时候,诡异无比,我和胖子还有潘子闷油瓶四个人,走的纠结无比,最后一段,竟然还是我一个人,带着一个重伤的胖子走完的,现在看起来,就没有那么难走了,毕竟我们人多,心也很齐,只要一个地方有异常声音,那姑娘和皮包马上就能察觉,四周用驱蛇棒隔离出了一条隔离带,安全也不用担心,穿过那些茂密的丛林,我们大约行进了两天,走到了当时三叔他们下井的营地。

  三叔当年下井的营地,还有一些当年留下的痕迹,不过都烂的不成样子了,这里很潮湿,看来什么东西都保存不了。我们一行人从井道走进去,沿着西王母城四通八达的地下蓄水系统,一路往下走,路上的行进,其实比在丛林中还要简单,也没有鸡冠蛇来骚扰我们,偶尔能从墙壁上见到那些蛾子组成的怪脸,说明这些蛇还在这里繁衍。很快就走到了地下那间最大的蓄水池,我突然就想起来,谢连环假扮的三叔,就是在这里被蛇给咬了。

  蓄水池里并没有水,在池子的中间,地上有一块石板,是翻开了的,上次我们就是从这里下去,三叔夹的喇嘛并不完全听命于他,最终在下边惹出了几百个血尸,血尸不能登高,从这里下去,也许有好几百血尸就等着我们,我让胖子先打一发照明弹下去看看情况。这时候,那姑娘就一下拉住了我,脸色苍白,嘴唇急速地动着,不停地说“来了,来了。”

  我一愣,因为这姑娘一路上表现的都很正常,也不愧是小花推荐的人,现在突然表现的这么神经质,似乎不太合常理,我就问了一句,什么来了,谁来了?那姑娘表情似乎有点痛苦,但还是没有说话。这时候皮包突然一震,就转头向胖子道“大哥,有个挺大个的东西朝我们过来了,速度还挺快。”

  胖子也没搞懂,但是我们立即就警戒,端起了枪,指向周围每一个入口,全神贯注地盯着,过了可能有一分钟,我也听到了稀疏的声音,从井道里传来。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头就从最大的那个井道探了进来。

  我一看,就惊呆了,这不就是当年那条蛇母吗,我还以为离开陨石才能见到它的,没想到他娘的在这里就遇见了,这东西用枪可能没什么用,就和挠痒痒一样,得用炮轰。

  要说小型的迫击炮,我们也带来了,当年在广西我们两支队伍的人,被鬼影一个人用迫击炮轰的那叫一个惨,但是这东西动作太快,我们现在肯定来不及,而且迫击炮射出的炮弹弧线非常高,这里也用不了。胖子比我冷静得多,小声道“先下手为强,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开火,就冲着它的头,我就不信一条蛇还能在胖爷面前横着走。”我心说这蛇本来就是横着的,胖子他们就开火了,我们这次的武器装备,火力非常足,二十多杆枪瞬间就炸了出去,那蛇的后半截还在井道里,突然受到这么猛烈的攻击,狂抖着就缩进了井道。

  胖子立即道“小三爷,我们抓紧时间进去吧,这蛇要是再冲出来,是个大麻烦,那尾巴扫一下,可能两个人就被拍扁了。”我觉得也是,但是这地下的大洞也不好进,上次的血尸肯定还在里面,好几百具血尸我们也不好对付,胖子听我说完,挠挠头道“血尸不会登高,我们先下去,这里进去的地方里地面挺远的,我们挂在绳梯上想办法,皮包立即就甩出绳梯,往下爬去。

  我一看,这小子唯胖子命是从啊,不由有点不爽,不过很快大家就都下去了,胖子是最后一个,他下来的时候还单手往那井道里胡乱开了几枪,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动静。

  下去后,胖子往四个方向打了四颗照明弹,照的四周和白昼一样,我们往下看去,那巨大的炼丹炉就镶嵌在地上,四周的地上,真的有许多血尸再缓缓移动着,这些东西果然还在,不过这些东西,上次被胖子的雷管就炸了不少,相对来说还是容易对付一些,而且现在我们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将下面的血尸当活靶子打,也算是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胖子摸出雷管,点了就往下扔,这东西还真是好打,第一根雷管爆炸之后,所有的血尸就都凑了过来,上百具青紫色的血尸围在下面,胖子手下丝毫不软,又是一根雷管点着就甩进了血尸堆里,马上,就看到一大片像开了花一样炸了出去。

  很快,下面的血尸就没有一个完整的了,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应该也没什么攻击性,我们就把绳梯坠了下去,胖子一马当先,就下了地,周围还有些血尸往过来爬,但是动作已经很慢了,直接就被点射出去,我们跟着胖子走到了炼丹炉的旁边,看着上次深入的缝隙,里面隐隐有风吹出来,温度很低,这下边应该是一条地下河,温度确实很低,不过不深,我们换上防水裤,就一个接一个地走了下去。

  下去的一段,不需要走进水里,不过我们都穿着防水裤,在水里走几步也没什么事,那种肉色的小虫子被我们赶了开来,一大片一大片地游到四周。

  再往后走,两岸就没有路了,直接就是岩壁,大家都走进水里,那姑娘这时候才完全恢复正常,我就问她那时候怎么反应那么大,她道她从小耳力就特别好,旁人听着很低的声音,在她耳朵里就跟炸雷一样,虽说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了,不过那蛇的那种声音,在她听来,恐怖异常,而且有一点很重要,就是她从小怕蛇。我听完有点暗暗好笑,不过也没说什么,这也确实是人之常情,毕竟这是个姑娘,不过又想起来,当年三叔手下的大奎,接近两米的巨型生物,却及其害怕体型稍微大一点的东西。

  想起大奎,就不由得又想起了潘子,在鲁王宫里,潘子就带着火折子直接扑进了尸鳖堆里给我开路,后来要不是闷油瓶,他在那个时候,也许就死了。潘子从一开始就没为自己打算过,在他看来,三叔真的就是他的一切,他从第一次跟着三叔下斗,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我想到他半个身子融在玉中为我保驾护航的情景,心头一酸,甚至有些压不住的情绪要涌出来。

  不过胖子的大呼小叫很快就帮我转移了注意力,我抬头一样,原来我们到尽头了,远处西王母和两个护卫的雕像静静地立在王座之上,我们沿着石阶梯出水,脱下防水裤,身上基本还是干燥的,在这里稍作休整以后,就直接走到了王座上。

  走上去之后,看到四周的一切,我刚才被压抑住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坐到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胖子看我这样,也不好受,一个人蹲到一旁抽闷烟去了。

  因为我看到那颗巨大的陨玉,正下方就是我和胖子守护了多少天的地方,地上放着当时闷油瓶出来时候身上裹着的毯子,和我们留给文锦的食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也没多久,我的理智告诉我,可以了,释放了就好,还有很多正事呢。我收起眼泪,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当时我们留给文锦的食物。

  食物全都霉的一塌糊涂,因为我和胖子当时也只有压缩饼干了,所以这些全都是压缩饼干,本来没有什么水分,但这里直接就接着水源,空气比较潮湿,饼干在这十多年中似乎也没有被动过,全都霉烂了,那条毯子也差不多,一按就是一个洞。

  这里似乎也发现不了什么,我抬头看向那颗巨大的陨玉,陨玉上一个个深洞,就像一个个眼睛对着我,我心说,小哥的未来,胖子的未来,我们铁三角的未来,全都在这里了。当年文锦也说过类似的话,她的情况当然和我们不一样,但是这颗陨玉,确实决定了很多人的命运。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切疑问,就要从我手中,一一找到答案。

  我回头把大家都叫过来,告诉他们,我们现在要从这颗陨玉外层开始,一点一点挖进去,这里面也许会有很危险的东西,至于我许诺给大家的好东西,这里的玉石,都是无价之宝,要是大家不满意,出去以后我用自己的产业报答大家。这次我们队伍的心本来就比较齐,我这么一说,大家都纷纷表示,求财的同时,大家也是为小三爷卖命来的。

  我们组装起了带来的折叠梯,只架了两截就摸到了陨玉的边缘,我们这次带的装备很充足,这架折叠梯全部架起来,至少能架到洞顶去。我先让那姑娘仔细听听这陨玉里的动静,那姑娘听了半天,摇了摇头道,这个距离,按说里边的所有动静她都能听到,但是现在不行,这里明显结构很复杂,而且这陨玉的结构,应该也不适合声音的传播。我们见到她也找不到头绪,就直接用小剂量的炸药开始炸这陨玉的洞口。

  陨玉的质地,适合做玉佣,适合做棺材,这些都是千百年不动的东西,但是在炸药的威力下,很快就四分五裂地崩了下来,我们用的都是小剂量的炸药,就像是老鼠啃奶酪一样,一点一点地将这陨玉啃了进去。干了大约七八个小时,大家似乎都有点累了,我算了一下,从我们上次在井道里休息过以后,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了,这期间还涉水,登高,用炸药,确实算是高强度地体力活动,于是我招呼大家休息,烧水开饭。

  胖子对吃最上心,听到我说开饭,就贴了过来,从包里往外拿压缩肉,大家烧了水,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定好了皮包守前半夜,另一个伙计守后半夜后,就都钻进睡袋睡觉了。






10

  我一时睡不着,每逢这种马上就能逼近真相的时候,我都特别兴奋,一旁的胖子已经鼾声如雷,我觉得他确实是那个看开一切的人。但是我不行,我看到皮包很无聊地在一旁靠着梯子坐着,就起身去和他抽烟。

  其实皮包这个人,可能是年龄的缘故,举止一直有点幼稚,但是思考问题很成熟,尤其在斗里,身手也好,我和他很快就聊到当年在广西,我问他和胖子怎么去搞的枪,以及他怎么拜的胖子当老大。

  皮包发了会儿愣,扭捏着就把当时的情景全说了,原来当时皮包确实有点喜欢秀秀,云彩和秀秀年龄差不多,他看到胖子和云彩关系那么好,就悄悄地问胖子追女孩子有什么窍门,胖子在这种事情上总是会有无数的办法,就先让他拜自己当老大才教他,皮包可能觉得认胖子当老大也不算很丢人,就答应了。

  没想到胖子直接就让皮包和他去搞枪,其实以当时皮包的身手,偷摸着进去偷出几把来也许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胖子就像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竟然弄出一头假发来,让皮包戴上装女人去接近那些外国佬。

  皮包当时就郁闷了,但是胖子不断地催促,他可能也觉得有点好玩,就答应了,那些外国佬当时喝的东倒西歪,根本分辨不清。看到一个长发的消瘦身影贴上来,就直接搂上了,这时候皮包就悄悄地藏了两把枪在怀里,然后摸了两把子弹就打算开溜,结果被外国佬把假发给拽了下来,给扇了几巴掌就跑了,那个喝醉的外国佬也没反应过来是偷枪,一头栽进帐篷就睡着了。所以后来我看到的时候就是胖子在擦枪,皮包在旁边鼻青脸肿地边哭边数子弹。

  我大笑,不过马上就意识到很多人睡着了,改低声笑了一会儿之后也就钻进睡袋睡觉去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起来了,这里通着河,不过水的质量不能保证,所以他们已经在烧水了,胖子还在一旁打呼,真不知道他这睡眠质量是怎么练出来的,我把他踢醒,大家一起喝了点水,就继续开工了

  昨天我们干了七八个小时,炸进去还没有五米,以当时文锦爬进去带着的绳子长度来看,少说也有两百米,如果是直线距离,那我们还得干上好几天的。这几个人都是选出来的,身体素质好,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全神贯注地继续往里挖,又是十个小时的辛苦后,胖子就道“小三爷,这陨石太大了,咱们是不是给炸药加点分量,也提高一下咱的效率不是。”

  我之前不让他们用大剂量的炸药是害怕这陨玉的坚硬程度,因为玉石是很脆的,一块玉在地上摔一下,裂纹就能布满全身,我怕炸药分量大了,直接就给全都震下来了,那我们都在这陨玉的正下方,形象点的比喻就是泰山压顶,估计直接就被拍扁了。

  但是胖子在一旁坚持,而且那姑娘也道:“这陨玉肯定是直接落到这里的,当时的高温导致它和四周的岩壁融在了一起,还是相当牢靠的,这下边的空间,可能是当时的西王母用人力挖开的,加点分量应该可行。”

  我带着一点惊讶地看了那姑娘一眼,这样的知识,这么一个姑娘竟然能懂,还真是不简单,她倒是很自然,专心地看着陨玉。

  我又想了一下就对胖子道,那就加点分量,但是别太多,我们现在要稳一点来,不要单纯的追求速度,胖子也点头,道胖爷我有谱。

  我就看着胖子拿了大约之前三包炸药的量,直接固定在了陨玉上,就引爆了。心说你有个屁的谱,这分量一下就大了三倍。

  就听到一声巨响,碎玉纷纷而下,大量的玉石打在我的头上身上,余人纷纷躲开,但是就在这时,我看到那姑娘,不仅没有躲,反而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微侧着头,朝着陨玉在倾听着什么。

  这爆炸造成的混乱也就持续了一下,我骂了胖子一句,胖爷,你能下手轻点让兄弟们多活几年么?就看那姑娘冲我走了过来,说道:“小三爷,这玉里有东西,而且不少。”

  我一愣,往旁边看了皮包一眼,他正在拍身上的灰土,应该也没注意到陨玉里的动静,我就问道“什么东西,刚才那么乱,你还听到别的声音了吗?”她点头道“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玉里正在靠近我们。”

  我一听就想起了闷油瓶说过的话,在陨玉里,他似乎也看到了很多影子,移动很快,不过当时那些影子的移动似乎还有别的用意,因为他很快就失忆了。

  这陨玉和巴乃的玉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想起那些玉矿中的密洛陀,总觉得有一丝不安,如果出来那些东西,我们这里的人,也许要死伤一半以上的。

  就在这时,胖子大喊了一声,天真,快过来。我一震,因为在这些伙计面前,胖子一直是叫我小三爷的,他其实非常细心,总会顾及到这些东西,现在他脱口而出天真,就说明他的心思已经全部被别的东西吸引过去了。

  我过去一看,那已经被炸开了二十多米,能明显看到第一个弯道的地方,探出一张惨白的脸,表情极度阴森,但是和这里西王母的雕像不一样,看来这玉里,确实不止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的发现一下打乱了我们的节奏,大家都不敢再动手,纷纷看向我和胖子,等着我两拿主意,我心中其实没有什么波澜,如果说大铜门后面是长生的终极的话,这里就是长生的起点,为了小哥,我们肯定要把这里的秘密全部挖掘出来,现在犹豫,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拖上一段时间,该干什么还是要继续。

  我把我心里想的跟胖子说了,其他人也许没有听到,不过那姑娘和皮包肯定听到了,也没有人表示什么,那张脸很快消失在坑道深处。

  我们合计了一下,就继续开始了,不过明显的速度慢了下来,也许又干了三个小时,也许五个小时,那个拐角去被我们炸开了,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但是大家都没有休息的欲望,估计今晚大家也都睡不好了,就没说什么,继续干活。

  从那个拐角用手电打进去,里面不长,很快就到了头,看来这陨玉靠近最外的一条孔洞是最长的,里面就会越来越短,最中心也许就是闷油瓶失忆的那个石室。

  这时候那姑娘突然冲我喊道,准备。皮包也立即就端起了枪,我一个激灵,马上招呼所有人拿好武器,就看到其他的孔洞里,钻出很多的东西,都有一张惨白的脸,面无表情,鬼气森森。

  这些东西的爪子很长很尖利,和巴乃玉矿中的密洛陀很像,看来这陨玉和巴乃的玉矿根本就是同一个出处的。胖子已经开火,密集的火力直接就把很多怪物直接打到了地上,绿色的液体四处溅了开来,但是也有一些怪物已经跳了下来,拽住了一些人就往旁边的河里拉。

  当时在玉矿里,我们三个人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胖子和闷油瓶还是干掉了三十多个,现在我们的火力很足,伤亡就小的多了,也有人在同伴的掩护下,跳进水里去救人。

  不过很快大家就发现不对,孔洞里出来的东西,似乎无穷无尽,而那些跳水救人的人,也没有再上来,我马上招呼大家靠拢,没子弹的在同伴的掩护下迅速换子弹,掉进水里的人等把这些东西解决了再想办法。

  但是这些东西不停地涌出来,跳到地上就往人身上扑,尖利的爪子一拉就是一条血痕,胖子在一旁有点顶不住了。大吼着就抽出了雷管。

  胖子把雷管点着了就直接甩到陨玉上了,然后大喊着,卧倒!我迅速拉着离我最近的一个人趴下,其他人也很迅速地扑倒在地上,就听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响,那些东西直接在空中就被炸飞了

  过了大约两分钟,我的耳朵还在嗡嗡地响,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就看到在外面的怪物都被炸飞了,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从里面钻出来。

  我四顾想找到那姑娘确认一下里面还有多少东西,没找到她,我一惊,心想不会吧,小花托付的人就这么被怪物拉到河里去了?低头一看,原来刚才我顺手拉着卧倒的人就是她,我把她拉起来,没张口她就道“没有了,所有东西都缩到这陨玉深处去了。”我心说那敢情好,赶紧招呼胖子救人,我们在河里就发现,这些怪物似乎水性非常好,进了水就箍着脖子往水下拽,好几个伙计已经没有知觉了。

  我们把水里的怪物都赶走,有些跳上来的直接点射,有些顺着河道游走了,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也许留着还会有麻烦,但是现在也顾不上,先把水下的人都救上来,一字排开,有些人刚下水没多久,吐了水出来就好了,有些人神智已经不清了,也只能看采取一些急救措施,然后就看他们的造化了,皮包一直跟着胖子,也没有受什么伤。

  这样一来,我们的所有动作都必须停止了,大家围着坐下,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计划,胖子道这些东西肯定就是那玉矿里的绿闺女。他记不住密洛陀的名字,随口就起个绰号。我也没心情跟他说笑,就道,这里的东西肯定和那里是一样的,看来这些孔道,也不一定是自然形成的,说不定就是这些怪物弄出来等着我们自投罗网的。胖子道这不可能,没几个人会到这里来。我想想也是,这些东西还是想不出个头绪来,就招呼大家先吃点东西休息吧。

  吃完东西,大家都躺下了,也没敢钻进睡袋里,随便身上搭着点东西就睡了,我和胖子责无旁贷,守夜。

  这一夜我和胖子也没有分前后半夜,就两个人聊天到了天亮,我们分析了很多这些东西,我觉得这和巴乃玉矿里的东西本质是一样的,也许外形稍有变化,不过都具有很强的攻击性,接下来的挖掘,困难也许会超出我们的想象,就在胖子有点犯困,起来说去角落**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河边传来了扑通扑通的声音,回头一看,最后有三名陷入深度昏迷并且还有点发烧的伙计,竟然不见了。

  我赶紧大喊着让胖子回来,其他的伙计都没睡死,也醒了过来,就发现那三个伙计躺着的地方,有水印从河里一直连到这边,看来河里有东西把他们拽下去了,我们到河边打开强光手电往里看,也看不清,不知道这些东西在水里的速度有多快,我想起那几个没有干掉的密洛陀,心说这还真是个大麻烦。

  这下子,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大家没有任何睡意,就坐在那里抽烟,最后皮包就道:小三爷,要不咱就干活吧,这样等着也没什么用。

  其实皮包说的对,现在这个气氛,很压抑,而且得不到休息,不如干活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胖子没说话,就走到了梯子旁边开始往上爬,然后掏出一小包炸药固定在陨玉上就下来引爆了。

  那一刻,我真的很感激胖子,在这种情况下,不管说什么,这气氛都不可能缓过来,唯有胖子直接开始干活,大家都跟着过去,才能再次把大家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胖子没说话,就是一小包一小包地往开炸着,大家就这么沉默地干了不知道多久,胖子在上面来了一句“天真,里面有变化了。”

  紧接着胖子让我上去看,我看了就明白了,这里的孔洞,其实就是一个个之字形,从入口往里是直着向上的,但是到了一定高度就会折下来,再折上去,所以每隔一段距离才会有一个孔洞,之间的空隙内部都是这些孔洞,文锦当年进去的时候那条绳子肯定就是这么才拉进去那么长的距离。

  但是我现在看到,里面的之字已经走完了,现在是一条斜着向上的直线孔洞。

  之前闷油瓶没有说他是在哪里看到的那个影子,但是根据文锦拉进去绳子的长度,我感觉问题也许就在这条直线的孔洞上,我看向胖子,胖子也看着我,问道“继续?”我摇摇头,下了梯子找那姑娘确认一下里面的动静。

  那姑娘说“现在这里面可以说是绝对的安静,离我们二百米之内,就算有东西,它们也至少有十个小时没有移动过了,我听了略感放心,冲着胖子道:继续吧。

  胖子继续往里炸了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因为已经炸不进去了。

  我们一开始,是打算把这个陨玉当作一个平面一样,一层一层切开,但是由于太大了,其实后来我们是在文锦进去的那个孔洞里往开炸,现在我们相当于在陨玉上又挖出了一个比原来宽的孔洞,但是并没有以一个平面的角度,而是凹进去的,这样一来,再往里炸,这孔洞也不会比原来宽多少了。实施起来难度也大了很多,胖子就道:小三爷,要不咱出去整个导弹,进来把这平了?

  我知道胖子其实是想调解一下气氛,但是我现在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就上了梯子仔细观察着这孔洞,发现这孔洞和陨玉表面的区别很大。

  陨玉表面的孔洞,角度很高不说,宽度也不够,当年小哥进去的时候非常困难,而现在这条,有一个倾斜的向上的角度,但是很适合于行走,而且这条孔洞很宽,完全可以让人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走进去。

  我又看着周围,确实,想继续炸进去,工作量太大了,我心一横,就冲着胖子道“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咱两进去看看。”

  我一说完这话,大家就炸了锅,纷纷表示小三爷和胖爷不能单独行动,大家在一起也能有个照应。胖子也劝我说都带着大家这么艰难地到了这一步,单独行动确实不好,这个孔洞也不难走,不如大家都进去,要是在里面再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咱就给他中间开花,直接炸开了。

  我想想也对,带着大家这么久,我和胖子就是他们的精神领袖,如果我两走了,这批人在这等久了还不一定生出什么变数来,就道那行,大家都进去。

  我们在外面收拾了一下装备,烧水吃饭稍微休整了一下,就由胖子打头,大家鱼贯而入那条斜向上的孔洞。

  胖子在前面开路,很搞笑地戴着一顶固定着强光手电的帽子,双手平端着枪,一步一步往里走,这孔洞的宽度和高度差不多都是一米,所以也不需要有人守着两边,就是前后保持距离,随时照应。

  往里走了很久,那条孔洞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似乎一路直线就通到陨玉最中心了,胖子在前面也有点放松警惕。这时候,那姑娘突然就站住了。

  那姑娘的耳力之好,罕见罕闻,所以她站住了,大家马上停止行动,朝前喊了一声,胖子也停住了。就见那姑娘侧着头很努力地听着,然后睁眼道:“小三爷,我们被包围了。”

  我刚想问她被包围是什么意思,胖子在前面就道:“那敢情好,小三爷同志,现在组织命令你,马上突围。”

  我没理胖子,问那姑娘什么意思,她道:“我们进来的入口,有东西正在靠近,我们前边的孔洞,也是。”

  大家本来就属于警戒状态,这下子更加高度戒备起来,前后都站了好几个人,端着枪顶着孔洞。

  大约过来半分钟,连我都能听到一阵急促的爪子划过石头的声音,就见我们走过的孔洞冲出来很多那些怪物,胖子那边也大喊一声,我靠,这么多,开干!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就看到无数怪物冲上来,由于孔洞里空间的缘故,没到跟前就被射飞。大家在孔洞里用的都是散弹枪,一扫一大片,打了几分钟,这些东西的尸体就差不多要把前后的孔洞给堵上了。

  这时候胖子突然大喊一声,不对,大家快跟上。说着就朝前飞奔,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但是后边的怪物似乎被尸体给隔开了,就都跟着胖子。

  胖子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冲着我道:“小三爷,胖爷我小看这些东西了,他娘的这些东西把我们封死了。”我听他说着,就看到前面全是胖子刚才打出去的尸体,密密麻麻的应该有几百具,把道路完全给封住了,绿色的液体一直留在地上,摸上去,竟然已经凝固了,质地和旁边的玉石一模一样。






11

  胖子一边骂着,一边就抽出了雷管,但是被我拦住了。我道:“我们一路从下边走上来,高度至少也有几十米了,你要是把这炸塌了,我们相当于从几十米的高空自由落体,先别乱来。”

  说着我就去观察那些尸体,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巴乃那里的密洛陀,是会用自己的分泌物来堵上出口的,现在为什么这些怪物要用自己的尸体来封路呢,难道是它们已经来不及制造分泌物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点头绪,转头对大家说,我们现在离这里的秘密也许已经很近了,这些东西是拼死来阻挡我们的,现在大家的每一步行动必须要加倍的小心。

  说完后,我和胖子又简单商议了一下怎么处理眼前这些尸体,这这些尸体其实也可以算做玉石了,闷油瓶在玉矿里倒是提起过开采玉的方法,他当时说道开采这些玉石,需要先用火烧,再用凉水泼,就能自然裂开,现在我们这里没这么多水,只能想点更直接的办法。最后想来想去,胖子还是提议用炸药,只不过要把握好分量。

  最后胖子把我们一开始炸外层的那些小包炸药拿出来,把一包分成两分,小心地固定在那些尸体堆的中心,然后让大家退开,就引爆了。

  这次的分量由于非常小,几乎都没有什么震动,就见到那些尸体堆中间炸出了一个能容胖子爬过去的洞。胖子挥挥手,示意大家跟上,就带头钻了过去。

  大家都钻过去后,继续前进,再没遇到那些怪物,不过我见胖子的枪就没放下来过,显然也是高度警戒,走了大约一百米,胖子在前边突然就站住了,然后冲我招手。我过去一看,也不由得愣住了。

  这条倾斜向上的孔洞已经走完了,前面是一个拐弯处我从拐弯处看进去,赫然是一间石室,里面闪着淡淡的荧光。

  就在我和胖子看着那石室打算招呼大家跟上的时候,那石室里竟然传来幽幽的一声“小三爷?胖爷?”

  我一个激灵,没说话,胖子就道:“是胖爷我,你是四九城哪个盘口的?”

  前面再没发出声音,我立即就想到了那种会模仿别人说话的鸡冠蛇,这一路上除了那条蛇母,其他的由于驱蛇棒的缘故,根本没对我们造成威胁。

  胖子也想到了那些蛇,就道“这不会是那些**粗的蛇说的吧?”我道:“小三爷上次来的时候就威震西王母域了,你胖爷的名号,这些蛇不知道吧?”

  胖子一脸不爽道:“这次来的一路上,这些人都胖爷胖爷的叫着,老子在这些蛇里的名气不比你丫低吧?”

  其实胖子说的也对,这次的队伍里,佩服他的人确实挺多的,皮包就是一个。不过我两在这里扯皮没什么用,前面的石室里还隐隐透着青光,那诡异的声音响了一次就再没动静了,我回头招呼大家都跟上来,然后胖子就端着枪向石室门口走了过去。

  从拐角处到石室也就十几米的距离,胖子走的小心翼翼,我们很快走到了门口,先把手电打进去,由于角度的关系,只能看到对面和一侧的石壁,就看到对面正中间的墙壁前,有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很特殊,因为比这里其他的怪物要大得多,差不多比一个正常人的体型还要大一些,能看出肩膀的轮廓,但是没有腿,下半身很奇怪的是一条蛇的样子,像极了我们上次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些人面蛇身的雕像。

  人影的背后,石壁上泛着淡淡的青光。

  胖子碰了碰我,道:“这东西不是你那绿闺女的祖宗吧,怎么这么大个?”

  我瞪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就见那影子一动,幽幽地传来一声:“小三爷?胖爷?”

  这下子大家就躁动起来了,胖子沉不住气,一颗照明弹就打了进去,石室内瞬间变得异常明亮,周围的青光一下子就看不到了。我看清了那影子的样子,头皮马上就发麻了起来。

  那是一个差不多有两米高的生物,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拖着一条绿色的尾巴,盘在地上,一张惨白的脸面无表情,眼睛深凹进眼窝中,表情极度的阴森。

  我一下子想起了十多年前,在闷油瓶失忆摔到我和胖子中间的时候,我在那孔洞深处看到的那张脸,和这张脸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

  胖子显然也想起了不那么美好的回忆,竟然用一只手就端稳了枪,另一只手就抽出了那把打算送给闷油瓶当礼物的黑金匕首。

  那东西就在那里没有动,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两边就这么隔着二十几米的距离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胖子率先沉不住气了,我听着他的呼吸越来越粗,手上的枪却稳稳的指着那东西的头,没有一丝颤抖。这时候那姑娘突然开口道:“后面也有,我们又被包围了。”

  我知道那姑娘说的绝对没错,但是她的耳力太好,后边的那些怪物,可能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胖子也明白这一点,大吼着就开了火。

  其他人迅速跟上,十几把枪吐着火舌就冲着那东西炸开了,那东西显然也没想到这枪的威力这么猛,一下子被打了出去,不过马上就翻了过来,贴着地面朝着我们飞速游动过来。

  这时候后面也传来异响,一部分人马上把枪指着背后,对付那东西的火力就少了,就见那东西以无法想象的速度贴到了胖子旁边,一下子抓住了胖子,蛇尾狂扭着就游到了石室深处。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胖子已经被拖走了,我下意识地就追了过去,其他人也退到了石室内部,守着门将冲过来的怪物一波一波地扫飞掉。皮包跟着我朝胖子冲了过去,那东西动作很快,我和皮包根本追不上它,有胖子在,我们也不敢开枪,不过这石室内的空间有限,很快那东西就被我和皮包逼到了墙角。

  这时候就见那东西面无表情的张了张口,发出一声幽幽的“小三爷?”

  我一愣,就见它放下胖子,飞速地游到了石壁顶上,竟然撞开一块岩石钻了进去。我和皮包顾不上它,赶快看向胖子,胖子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好像被那东西抓着移动的太快了有点头晕,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开始吐。

  这时候我听到后边的枪声也开始减少,回头看了一下,那些怪物纷纷往孔洞深处退了进去,留下大量的尸体和一地绿色的体液,我害怕那些尸体又将路给封上,就走过去看了一下,这次它们好像没有组织,尸体都是散乱地分布在地上。倒是没有什么危险。我稍微放了点心,正打算招呼胖子,突然眼前就是一暗。

  这里周围的石壁本来是透着青光的,但是刚才照明弹打上之后,就基本看不出来了,现在四周突然暗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是照明弹的时间到了。四周又慢慢地透出那些青光。

  由于照明弹都在胖子那里,他正在墙角大吐特吐,一时也没有打新的照明弹,我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光线。这时候,我一转头,就看到刚才在门外没有看到的那堵墙上,出现了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情景。

  那堵石壁,就像一块巨大的青色水晶,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青光,而在石壁内部,浮现出了无数的影子,有大有小,姿势千奇百怪。

  这时候胖子好像缓过来了,一边走过来一边还骂着:“他娘的胖爷我一时失误,下次再让我遇上这东西,老子直接用雷管给它接风。”说着就想打照明弹,我赶紧拦住他,就拉着他走到这石壁前。

  走到这石壁跟前,我一下子就蒙了,紧接着泪水就止不住地掉了下来,靠近石壁最外层不到半米的地方,镶嵌着一个人,分明就是十年前穿着我的衣服进入这陨玉的文锦。

  文锦静静地躺在那里,神色很安详,就和睡着了一样,双手叠放在胸前,我猛地冲过去,拿起手边的东西就开始砸墙。

  胖子吓了一跳,赶快拉住我,用尽全力把我按着坐在地上,我还要挣扎,胖子一巴掌抽在我脸上,我才清醒了一点。

  胖子看我没那么激动了,喘着气冲我道:“天真,文锦的结局,是她自己选择的,她十年前就看开了,你把她带出来,也不过是入土为安,现在这样,也许就是她最好的结局。”

  我听他说完,又坐在地上发呆了好久,打定主意站起来,转头看到我刚才砸墙的东西,原来是我的枪,枪筒已经完全扭曲了,还好刚才那几下,里面的子弹没有炸开。

  我转向胖子那边,他们正在研究那东西钻进去的洞口,胖子把刚才撞掉的黑金匕首捡了回来,就攥在手上。一群人围在那里看着那洞口。

  我走过去,就看到那洞口很窄,那东西下半身是蛇的样子才刚好能进去,像胖子这体型得切成两个来都悬。一伙人又研究了一会儿,实在是钻不进去,胖子就道“小三爷,这里的东西,看来秘密都在这石室里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道,我们抓紧时间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这里的玉石为什么有那种长生的功效,把这些弄清楚了,才能破掉这个局。

  我们最后在这间石室里耽了大约三个小时,那些石壁里的其他远一些的人影,应该是这些怪物以前弄进去的,文锦在十年前进来,所以离墙壁不过半米。不过话又说回来,难道这些东西是用分泌物来把人封在里面,那岂不是说再过多少年,这里的石室面积就会越来越小?

  在那个人面蛇身怪物一开始盘着的的地方,我们后面的墙壁上发现一些简单的雕刻,有点像外面那个星盘,不过没有平衡机构,只是单纯的雕刻。似乎记载着星盘平衡被破坏的后果,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样,雕刻里四周出现大量怪物,应该就是那些血尸。看来这里的格局确实和长白山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一个缩小版,这里的平衡被破坏时,四周的几百具玉佣都会起尸。长白山那里的平衡被破坏时,所有的玉佣都会起尸。

  这里的陨玉,也许真的是这一切的源头。

  最后胖子还是顺着我的意思把墙壁破开,将文锦挖了出来,因为我们很快就要毁掉这一切,我不希望看着文锦最后被炸得尸骨无存,连最后的念想也不能留在人间。

  我们找了个角落将文锦火化了,她的尸体有一点石化,可能是那些玉的关系,我们在石室角落里小小的祭奠了一下她,然后我拿出我的装备包,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匀给其他人,小心地将文锦的骨灰保存在了里面。

  这一切都弄完之后,胖子在这里的四周都安上了遥控炸药,然后我们一路出来,每走一段路,胖子就安上一些炸药,最后我们走到了出口处,沿着折叠梯鱼贯而下,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就涉水离开了这颗羁绊了几千年历史的陨玉。

  走出了大约五百米的距离,胖子让大家先上两边的岸上,都找好掩护自己的地方,然后就引爆了刚才定下的所有炸药。瞬间,整个岩洞就震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气浪冲了过来,河里的水剧烈起伏,我们就听到一声巨响传来,那陨玉应该已经完全被炸掉了。

  我们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等完全没有了动静以后,我们又返回去做最后的确认,从刚才出来到现在回去,那姑娘一直很安静,看来也确实没有再出别的意外。

  我们走回去后就发现,整个石阶上,基本没有了落脚的地方,全都是碎玉,在照明弹的光芒下,整个地面晶光闪闪,五彩斑斓,有些伙计还惦记着这些玉,就从地上捡了一些能带走的装在包里,我也没有阻拦。

  这时候胖子突然端起枪,指向一个方向,大家都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都举枪看向那个方向,我抬头望过去,就看到那条人面蛇身的怪物,盘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块上,怨毒地看着我们。

  那个可能是西王母的家伙四周,簇拥着很多那些细长爪子的怪物,但是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就是安静地立在那里,惨白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幽怨。胖子就道:“怎么,嫌胖爷把你房子炸了?你这破地方有什么好住的,到北京胖爷给你整个四合院住着,和这面积一样大。”我心说这陨玉里的面积不知道有多大,你在北京给它弄四合院,自己破不破产两说,估计你和它都得当怪物被弄去展览,一个进动物园,一个进疯人院。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了那绿尾人蛇的身后有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阿宁,那一定是阿宁!”我指着那个身材略小一点儿的红尾人蛇叫道,可她似乎是被我吓到了,反而向后退缩了一下。胖子难得深沉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算了,吴邪,放下吧!”

看到她那样的反应,我也明白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不可能了。突然,我有了一丝丝悔意,也许不是因为当初,而是因为这次破坏。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即使再来一次也可能还是会这样,难道这就是宿命?!

好在这些家伙并没有继续攻击我们,否则可真是......

看到陨玉四分五裂,甚至连边缘都从岩壁上被炸了下来,这个局如果确实存在的话,绝对是解得不能再解了,大家就小心翼翼地警戒着那些怪物退了出来。

这绿尾人蛇应该还保有一定的智商,从它学我们叫小三爷和胖爷就能看出来,最后它选择不攻击我们,应该也是因为前几次的攻击损伤惨重。它也许会在这里继续呆着,默默的守护着这个已经破碎的“家”,哪怕只剩下一个地点和些许可以庇护的残骸。

而那几名尸骨无存的伙计,我也只能回去后补偿他们的家人,不过进了这一行的人,自己都有心理准备,也怨不得别人。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从这里出去,一路沿着地下蓄水管道进入上面的丛林,一直走出去,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我们就看到了下来时候的悬崖。

  扎西很不错,和上次一样在这里等着我们,也许是这一行干久了的缘故,看到我们中间少了三个人,并没有问,而是一副见到我们很愉快的样子。

  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又一次看着这戈壁滩里巨大盆地之中的绿洲,一片烟雾缭绕,宛若仙境,我想,这次之后,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回去的时候那姑娘一个人回了北京,没有和我们回杭州,我们和她约好回北京请她还有小花秀秀吃饭,表达谢意。其他人跟着我们到了杭州,其中一些人带回来的玉石都是上好的玉矿,卖掉的钱也可以结算成这次夹喇叭的费用,其他的人,我用产业补给了他们,最后大家就都各自散了,皮包走的时候还有点伤感,被胖子踹了一脚道:别给他丢人。

  最后就剩下我和胖子留在杭州,将一切都处理完之后,我们又一次踏上了前往长白山的旅途。

  一路无话,我和胖子很快就站在了长白山的雪顶之上,沿着上次出来时候的道路,很快就进到了青铜巨门前,地上还是和以前一样,口中猴的尸体,上次和阴兵打斗留下的痕迹,不过上次和胖子趴下来的两具盔甲,我们本来是想带出去以备着下次进来的,结果出去见到太阳,两具盔甲就都化成粉末了,看来这一次,胖子还得再压两具马脸古尸。

  我和胖子在那个锁孔前,又一次将鬼玺插了进去,和上次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鹿角声响起,一股淡蓝色的气体从石缝中涌出,不过这次胖子有了准备,在那些阴兵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就直接偷袭了两个,我们直接跟在队伍的最后混进了青铜巨门。沿着上次走过的道路,就来到了那些宏伟的古建筑群之前。

  来的时候我和胖子设想过一些结果,比如我们这次去西王母古城将这个局解开了,那么这里的一切就已经结束了,也许小哥就在那屋子里等着我们,也许小哥已经出来了,我们在路上就能遇到。

  甚至最不好的结局,我们去西王母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那么这一切就不会结束,我们只能在这里陪着小哥,直到我们自身的终结,而小哥和这个秘密,将继续下去。






12

  不过这个迷题很快就解开了,我和胖子从外围绕进了这古建筑群,停在中间那栋唯一的二层建筑前,我一眼就看到,闷油瓶坐在屋里的石桌前,正看着门口的我和胖子,那双淡然的眸子中,平静如水。

  我已经掩饰不了自己的激动,直接就冲了进去,问道“那三具棺材,有什么变化,你为什么上来了,这一切,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闷油瓶淡淡的道“他们三个人,‘死’了。”

  我很诧异地看向胖子,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胖子比我正常一些,看着我道:“听小哥继续说。”

  之前闷油瓶曾经说过,那三具棺材里的三个人,不死不活,在这个万龙之头的灵位维持着所有的龙脉,是一个巨大的风水局,现在闷油瓶说这三个人死了,那就是说,我们成功了?

  我一时还是有点发蒙,一种巨大的喜悦之情充斥着我的大脑,根本没有办法思考,机械地看着他们两人。胖子没有我这么激动,就接着道:“那就是说,下边的三具棺材,已经毁掉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闷油瓶摇了摇头,道:“不,我没有毁掉它们,它们还在那里。”

  我的脑子一直就没有转过来,不过听到这里,还是下意识地发问:“为什么,难道不可以毁掉么?”

  闷油瓶又摇了摇头道:“不,我在等着你们,我们一起去毁掉它。”

  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到了闷油瓶身上普通人的一面,我想到了我们遇到什么有价值东西,总是会想着和重要的人一起分享,在他淡淡的眼眸中,其实已经体现出了很多的情感,只不过他不可能表达出来。

  胖子在一旁就乐了“小哥,你还真是深藏不漏啊,这要是胖爷我,早就把棺材撬了好好祭拜一下里面的老祖宗,咱铁三角这真不是盖得,走着。下洞!”

  我瞪了胖子一眼,心想,祭拜老祖宗没见过撬棺材盖子的,哪个老祖宗有了你这样的后代,连坟都不用上了。

  我们三个人下到了那间墓室中,一进去就吓了我一大跳,棺床周围,四散着不下十具巨大的尸体,从有些趴着的尸体可以看到背后呈环状排列的十二只手。

  胖子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道:“小哥不愧是小哥,三具棺材能撬出这么多粽子来。”

  我没管胖子,因为我已经认出来,这些东西和那具万奴王的尸体太相似了。

  闷油瓶淡淡的道,“万奴王,是守护着这里的三个人不受打扰的,十几天前,突然从另一侧的河里钻上来这些东西,我就知道你们成功了。”

  胖子睁大眼睛道:“这么些东西,都是你一个人干掉的?”

  闷油瓶没说话,我也瞪了胖子一眼,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除了他,这里还有别人吗。而且我从好几具尸体上都能看出来,在脖子上有明显扭曲的痕迹。

  我听完就明白了一些,那些石雕上也有万奴王在送葬队伍里的情景。看来这万奴王就是守护这里的一种远古生物,只不过后来被东夏的统治者推到很高的高度,当成了神权的象征来欺骗众人。接着闷油瓶又道:“这些东西来过之后,那三具棺材有了一些变化,听不到里面的呼吸声了,似乎那些玉,已经失效了。”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下,看来当时在西王母城,我们还是成功了,这一路回来,都很正常,再加上这里的情况,这个局,确实已经解开了。

  说着说着我们三个就跳上了棺床,面前这三具棺材,和我们上次离开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但是闷油瓶说里面的呼吸声已经没有了,这一点我和胖子肯定不需要确认,就打算开始毁掉它。






13

  我们三个围着棺材站着,我就感到一丝异常,按说胖子这种遇到棺材必定会撺掇我开棺材的体质,肯定这会儿忍不住,就算自己不动手也会让我动手,但是他这会儿很安静,我就看了他一眼,他老脸一红,道:“看什么看,胖爷我又不是十年前的胖爷了,老子现在看到棺材就一个字‘无视’。”

  我道:“胖爷你掰着脚趾头数一数,‘无视’是几个字?”胖子这次倒是面不改色地道:“不懂了吧,这就是胖爷我的风格。”

  我和胖子这么说着,闷油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没有耐心的样子在旁边等着,看我两闭嘴了,就道:“在你们毁掉那颗陨玉的时候,这里的一切其实就完了,现在剩下的事情就是让这三具棺材里的主入土为安,从此不要再惦记着长生大局。”我和胖子都点头道:“没错,这三位怎么说也是老祖宗,入土为安是应该的。”

  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很简单,闷油瓶将棺材启开,那一瞬间我还有一丝紧张,因为按我这开棺材必然会遇到粽子的体质,面对这么三具几千年的棺材,万一出来个我们降不住的主,还是很难办的。

  闷油瓶动作很快,棺盖就被他翻到了一旁,我一眼就看到里边的人,只剩了皮包骨头,指甲和头发都很长,一遇到空气就迅速干化,很快就缩成了一团黑色。

另一具棺材也一样,很快就干化了,没有出任何的变故,看来我这开棺材必然会遇到粽子的体质,也已经消失了。

可是打开第三具棺材后,我们三个都傻眼了,胖子伸长了脖子道:“难道她自己提前氧化成灰了?还是飞升了?”

我问闷油瓶:“你收拾那些万奴王的时候,这口棺材里有没有跑出什么东西?”他摇了摇头。我又问:“你以前听到过这具棺材里的呼吸声吗?”这次闷油瓶回答道:“一百年前听过这具棺材,有呼吸声。十年前只听了中间那具。”

我和胖子差点儿都晕过去,就是说这玩意儿最长有可能都跑出去一百年了!虽然不知道哪儿去了,但应该也不算这个大长生局的一部分了,胖子解释道:“这应该就像西游记‘晒经石’上的那片残缺经文,唉,别管她了,只要外边别满地血尸就成。”他还真会自我释放。

  我们三个人将剩下两具缩成一团的尸体埋到了另一侧的河边,胖子还在旁边垒了两个小土包,按他的说法,背山面水是好风水,差点被我一脚踹进河里。

接着闷油瓶又带着我们回到了那间墓室,赤手空拳就把三具棺材砸成了碎片,我和胖子看的直咧嘴,都替这棺材感到疼。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三具棺材被砸碎后,各自底下露出一块白色的石头,呈不规则的圆环状,质如玉但不如其细嫩,也不会发光。不过那第三具空的棺材例外,并未出现那种白色石环。不知是原本就没有,还是和里面的主人一起消失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捡起了白石环,却琢磨不出任何奇特之处,就当它是周、姜二人的纪念品吧!

  将这一切事情都做完,我们三个人坐在棺床上抽烟,闷油瓶的表情和语气还是淡淡的,但是话明显多了起来,看来这件事情的终结,对他来说意义确实很大。

  我们在这里聊了会儿天,和闷油瓶随意地说了一些我们在西王母古城的细节,闷油瓶就道“走吧,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说完他就从棺床上站了起来,直接走了出去,我和胖子立即跟上,我们一直走到上面的石屋里,在那里休整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大家带好自己的装备,就跟着闷油瓶走到了那片虚无的洞口。

  胖子刚要拿出犀角蜡烛点上,闷油瓶道不用,跟我走,我们三个就跟着闷油瓶一路走进了那片虚无中。

  没有了犀角蜡烛的照明,四周陷入了绝对的黑暗,胖子不时的说着话,说他的烟都把嘴唇烫破了他也没看到火星,接着问闷油瓶这里到底是什么环境,不过闷油瓶没有回答。






14

  我们三个又走了一段,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鹿角声,我立即想到了那些马脸古尸,就忍不住叫胖子点蜡烛,胖子和我的想法一样,正在翻包,闷油瓶淡淡的道:“这些东西,是守护着这扇大门的,鬼玺能调动的是阴兵,能开门的也是阴兵,所以进入这里需要鬼玺,这里出现这些东西,说明我们离出口已经很近了,他们在这里面没有攻击性。”

  我和胖子听得很放心,就继续跟着走,前面闷油瓶不知道启动了个什么机关,有着什么大的东西扎扎作响的声音,紧接着我们的眼前就是一亮,原来已经从里边走出来了。

  我们沿着原路直接出了那个火山岩缝,走出去站到雪地上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一个黄昏,夕阳从侧面照在我们的脸上,远处的雪山似乎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瑰丽无比。这时候我就见到闷油瓶的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朝着远处的雪山跪了下来。

  我一惊,闷油瓶这动作和当年和陈皮阿四一起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当时问了他几句,他没说话。

  闷油瓶对着远处的雪山跪了下去,庄严肃穆地拜了三拜,然后站起来,又恢复了淡淡的神色,道:“从此长白山再和张家无关了。”

  我一下就明白了他当时的举动,当时是缅怀,现在是告别。

  从长白山下来,我们三人先去了一趟北京,反正现在有大量的时间来打发,也不需要急着回杭州,胖子说他要去北京处理一下生意,能转手的都转出去,然后和我们去杭州享福,上次我们也说要去找小花吃饭,闷油瓶一直淡淡的,对这种事情不发表任何意见,我们就在北京下了车,联系了小花,让他带着上次那姑娘还有秀秀出来,我做东感谢他。

  小花很快就开车出来了,带着秀秀和那姑娘,我们为了表示谢意,专门到饭店门口等他,他下车的时候看到闷油瓶,愣了一下,就大笑道:“哥们儿,这么多年去哪儿了,兄弟还记着当年在新月饭店你箍着我的脖子拿走那鬼玺的情景呢。”那姑娘就在后面笑,估计是想起当时我们三个大闹天宫的样子了。

  一顿饭气氛很好,席间我问小花和秀秀有什么打算,秀秀有点微羞,小花还是很自然的就道他和秀秀现在一起生活的挺好,以后就打算这么过下去。胖子就笑道“我说妹子,当年来和你三个哥哥交换信息的那机灵劲哪去了,就跟着这小子了?”秀秀听到有人和她斗嘴就恢复自然,对我道:“吴邪哥哥,这头胖子当年把那鬼玺当内裤的时候......”这算是胖子的糗事,他马上就闭嘴了。

  这顿饭吃完之后,小花一直把我们送到机场,我们行李中的违禁物品,我全都拜托小花帮我处理掉,我们三个干干净净地登上了飞往杭州的飞机。

  我和胖子还想看看闷油瓶会不会是第一次坐飞机,没想到他换登机牌和配合工作人员检查这些事情纯熟无比,上飞机的时候还顺手拿了份报纸,他确实对这个社会的东西非常熟悉,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生活的非常好。

  到了杭州之后,我们三个到我家休息了一个晚上,顺便商量了一下以后的安排。

  按照胖子的说话,我们应该找一个风景绝佳的地方找个舒服的地方住下来,从此就在这人间天堂享福,闷油瓶也少有的说了几句话,他道:“这些年来,我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把你们俩卷进来,是我最关心的事情,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也很想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最后,我们在灵隐寺旁边买了一栋特别大的别墅,我们三人住了进去,每天听着朝钟暮鼓,去西湖旁散散步,胖子看到美女还会去搭搭讪,不过每次美女都是一边皱眉躲着胖子,一边偷瞄着闷油瓶。

  文锦的骨灰被我安置在了公墓里,我可以说是有两个三叔,这十年来他们一直没有出现在吴家,也许他们的宿命,只是破坏掉当年那个巨大的计划,在那场冲天大火中,他们已经选择了隐姓埋名。

  后来二叔来杭州,和我提了一些当年的事情,当年他为了保护我不在这个秘密中陷入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安排着别人戴着我的人皮面具领走了那封能解开很多谜团的信。但是现在十年过去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当年的计划在几代人的努力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闷油瓶出现在这里,说明有一些别的大家都不清楚的东西,应该也结束了。所以这一切也不需要再瞒着我。

  小花手下的那个帮我戴面具的姑娘曾经联系过我几次,隐约着表达了一些好感,但是我并没有什么想法,后来也就淡了。再后来我有一次在电话中听秀秀提起过,说那个姑娘在上次帮我摘了面具,我抱着她大哭的时候就非常喜欢我,这份感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不见了。

  也许还有一些疑问,比如闷油瓶的真名,再去张家古楼也许能找到他的家谱,但是现在我们都不想再去了。他的身份证是上次从长白山下来的时候在北京小花帮忙办的,由于他没有任何档案,小花托关系特批了一张三十多岁的出生证,名字叫张起灵。他的生日是我和胖子给他选的,四月五号,毕竟这个节日,还有我们三个,有着很多的联系。

  在第二年的清明,我们三个去给文锦扫墓的时候,胖子掏出那把黑金匕首帮文锦切了一些水果,然后送给了闷油瓶,他没有拒绝。

  那天从公墓回来之后,我们三个在西湖畔的楼外楼上,点了一桌素餐,说起了从认识到现在我们三个的一切,闷油瓶对胖子道:“那时候我差点杀了你呢。”胖子一脸不爽道:“胖爷我怎么说也是一方豪杰,那时候我就能躲开,现在更不用说。”我就大笑,然后我们三人一起端起了酒杯,三个杯子清脆地碰撞在了一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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